提下就对苏方慕下手了。眼下,夫子、陈总管还有马文才已将跑去山林中的那匹受惊了的马寻了回来。马文才还将衙门的仵作也请了来,那人在那匹马的身上发现了一根缝粗布衣服或是纳鞋底才会用的粗头针。为此,夫子他们将书院诸学子并一众杂役仆妇召集起来,挨个问话,到晚上的时候已问了大半。

他这心里头慌啊!那根粗头针是他趁做活的仆妇没注意偷拿的,可他也不敢肯定当时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看到。

若是……若是真被人看到了……

秦京生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裹紧了身上披的外衫,他不敢想象到时候会遭遇些什么!且不说心狠手辣的马文才会如何收拾自己,就是书院这一关,他也是难过了。就这样,秦京生怀着满心的忐忑与恐惧熬了到了天明。

第二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苏方慕和往常醒的时辰差不多,只是她一醒来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的手竟然……竟然覆在了马文才的手上,她的腿也翘到了书堆之上,紧紧挨着一具温热的身子。

那一瞬间,苏方慕是懵的,她猛地将手抽了回来,而后缩回脚,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她那睁得圆滚滚的眸子与马文才刚刚睁开的狭长的眸子对上,登时不争气的脸红了,心也怦怦跳得极快。

“你这是跑到地上去睡了?”马文才坐起了身子,眉梢轻挑,让他那张倨傲冷漠的俊脸上多了几分邪气。他道:“亏得我一夜未睡看顾你……”

苏方慕的脸更红了,这回是臊的。

“你昨夜是不是做了噩梦,看你那模样着实痛苦,还抓着我的手不放!”马文才见苏方慕的眸光落在了他的手上,于是道。

苏方慕的头垂得更厉害了,羞愧啊!竟然——竟然是她主动握的马文才的手!

“可是因为那日险些坠马的事?”马文才这时候已然掀被起身了,他一边穿衣一边对苏方慕说:“再多等半日,我定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到时你想怎样处置他都可以。”

“是有眉目了?”听马文才这么一说,苏方慕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她很想知道做下这事的人是不是就是她猜测的那人。

“八九不离十!”马文才胸有成竹的说道。

果真,马文才说只让苏方慕等半日,就真的只等了半日。晌午的时候,马统一溜小跑的来告知苏方慕说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就在三省堂等山长处置呢,书院诸学子都在那里。

苏方慕一进院便见到秦京生衣衫凌乱的跪在堂前,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嘴角还带着血迹,看上去极狼狈。马文才陪山长、夫子以及陈总管立于上首,他看秦京生的眼神是极冰冷的,就好似看一个死物一般。其余诸学子分列于两旁,对秦京生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不止。

“山长,夫子,请饶过学生这一回!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秦京生哭得甚是可怜,连连朝山长这边叩首。

“一时糊涂?据我所知,你并非第一次针对苏方慕!”程夫子冷声道。他是极喜爱苏方慕这个学生的,做学问是极认真的,又懂得尊师重道,他的身子便是苏方慕调理好的。现在见秦京生居然想用一时糊涂便将他害苏方慕的罪过推脱了,哪里能应。

“我与苏方慕确有旧怨,当时会对他的马出手也是因为新仇旧恨齐涌上来,一时头脑不清醒!学生并不是想要害他性命,当时……当时只是想要给他些教训,没想到事态会变得那般危急!”秦京生不死心的狡辩道。

“山长,夫子,学生有话想问一问秦京生!”苏方慕在秦京生身旁站定,朝上首躬身施礼道。

“你问。”山上自然不会不允,点头道。

“秦京生,照你的说法,你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便失去了理智要置我于死地,那……以后谁敢惹你!万一你再一时失去理智,一时糊涂,那岂不是又要害旁人性命了,也不知道下回那人会不会有我这般幸运!”苏方慕道。

“天呐,昨天夜里我被秦京生吵醒了之后狠狠骂了他一通,之前也与他有过几次不愉快,那我岂不是危险了!他下一个是不是要害我!”听了苏方慕的话,在一旁围观的吴忠英打了个寒颤,惊叫道。

“你命真大啊!”王蓝田拍了拍吴忠英的肩膀,感叹道。他刚感慨完便反应过来了,脊梁骨直冒凉气。若说新仇旧恨,他与秦京生的才叫多,每回秦京生出丑他都是一个抚掌大笑的。他抖了抖身子,说道:“说起来,我也与秦京生有不小的过节,说不准,他下回就要对我下手了!不成,我得写信到家里,让他们给我送几个护卫过来!”

第11章梁祝篇

“我也……我也和秦京生有过争执!这可如何是好?”旁边的人听了吴忠英和王蓝田的对话后细想了想,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是不是该感谢秦京生的不杀之恩!”荀巨伯摸了摸脖颈,感叹道。入学没几日他便当众讽刺秦京生是个只知阿谀奉承的小人来着。

……

场面有些失控。学子们细细回想了下,与秦京生有过摩擦和争执的竟然过半了。他们想想就觉得后怕,怎么肯再让秦京生留在书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害了他们的性命。那些和秦京生没甚么交集的人也是虎躯一凛,他们想的是,若是以后不小心得罪了秦京生,岂不是他们也危险了!

“逐出书院,送交官府!”

“逐出书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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