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淤青在腰腹处,乔默伸手轻柔地揉了两下,然后发现叶故某个地方悄悄地立了起来。
乔默面无表情地缩回手,冷冷地瞥了叶故一眼。
叶故满脸的无辜。
喜欢的人让你脱衣服,然后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会起反应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把身上的酒渍味道清洗完,叶故抱着乔默躺在床上。
这一晚两人都心事重重,全然没有做|爱的兴致。
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乔默突然问:“你想不想知道……乔臻是怎么死的?”
叶故的呼吸一滞。
半晌后,他艰难地开口问道:“是交换信息吗?”
乔默恍惚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被叶故强行表白的那个夜晚,麻木冰冷了一晚上的心口突然有了知觉,逐渐感受到了暖意。
他点了点头,笑了:“是。”
叶故把他拥进怀里,五根手指c-h-a|入他柔软的头发里揉了揉:“好,我听着。”
身体跌进温暖的怀抱里,乔默蹭了蹭叶故的下巴,继续回忆了起来。
*
大学的时候,乔默和乔臻彻底断了联系。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录取通知书发放之后,乔臻把他堵在门口,冷着脸问他为什么。
乔默双手c-h-a在兜里,脸上的表情冷漠无波,在乔臻变得越来越难看的神情中,乔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可笑吗?”
乔臻恶狠狠地看着他,最后一拳砸到他旁边的墙壁上,冷声道:“你真不愧是她的儿子,我居然天真地信了你。”
墙壁被砸得震颤了一下,如果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塑料兄弟情,不知何时就将轰然倒塌。
乔默推开他,一声不吭地走了,仿佛已经没有和他对话的必要。
他没有解释乔臻改志愿的事,自己一个字都没对江笙提过。江笙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可那又如何。
最后确实是他动的手脚。
大学时期的乔臻无比地放纵和堕落。喝酒泡吧、网吧通宵、聚众打架的事都干过,逃了一整个学期的课,期末挂科无数,完全找不出高中时那个兴致勃勃地和乔默说他想学金融时的振奋样子。
乔默在一家酒吧找到他时,甚至认不出这个染了一头黄毛、身着奇装异服的非主流社会青年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看到他时,乔臻甚至还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乔家的少爷嘛,想不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小破酒吧震天的音乐吵得乔默双眉紧蹙,他从来没来过这种低档、破烂的地方,来往的人鱼龙混杂,从各方面投过来不加掩饰的火热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冰冷着脸,问乔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乔臻笑了:“我这样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乔默没有说话,乔臻结交的几个狐朋狗友凑过来,对着乔默姣好的面容咽了咽口水,问道:“臻哥,这你朋友?”
“哪能呢。”乔臻嘲讽地勾了勾唇,“我可高攀不起大家少爷。”
乔默生得好看,眉目间的冷淡让他更添了几分禁忌的诱惑感,在酒吧迷乱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不少人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小腹一紧,不免动了心思。
狐朋狗友一听乔臻的话,明白没有护着这个美人的意思,招手让调酒师拿了杯酒过来,推到乔默面前:“喝一杯?”
那是乔默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随后液体流过的地方仿佛刀刻一般,喉咙火热得像是烧了起来,大脑被刺激得停止了工作。
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身体会变得这么敏感。
随意被人触碰一下都能引起激烈的颤抖,异样的绯红在皮肤上蔓延开来,呼吸一点点地急促……
神志在酒j-i,ng的作用下逐渐模糊了起来。
狐朋狗友被乔默泛红的脸看得心神荡漾,靠近他调戏道:“第一次来?要不要跟着哥几个一起玩玩。”
乔默一咬舌尖,用自己最后的理智伸手推开了他。
然而狐朋狗友显然不肯轻易罢休,一把拉过乔默的胳膊,笑道:“别这么害羞啊,我们会让你玩得很尽兴的。”
乔臻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喝着酒,冷漠地看着他那群狐朋狗友把乔默堵在酒吧里,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烈酒的后劲彻底发挥了出来,后面发生的事乔默的记忆十分模糊,江笙一直以保护的名义派人监视着乔默,有人见状不对强行冲进酒吧带走了乔默,然后便是一片混战。
再醒来时,他对上的是江笙冰冷的、失望的脸。
似乎这两种表情是他在江笙身上见到最多的。
她说:“你把他当哥哥,他还把你当弟弟吗?”
乔默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江笙又道:“如果不是我的人把你带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