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度本来就高,容离异常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清冷额眸子带着几分迷离覆上身上君珩的肩膀。

两人呼吸黏在一处,君珩三五下除去了他的衣衫,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啃咬着他双唇,一手在他身上四处摩挲试探,掌下的肌肤仿若保存完好的美玉,带着常年如一的温热。从没去过风月场所,但是这些想要亲近的动作仿佛本能一样,驱使着他。

竟似有不甘心,容离的手顺着他的肩膀,滑落到他胸前,反其常态地要求公平。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却扬起脖子任他啃咬。

天机和天枢二人,早就已经走远。

“咕咕——”

“不是说会通人语了么?”

天机白发被风吹的肆意翻飞,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房门,但见白鹤已经朝前疾步而去,地上留下串串爪印,也只好紧步亦趋。

“会不会是三魂还尚未完整?”

天机道长低头凝视着始终只会“咕咕——”的白鹤,“他在崖边独自站了一夜,除了一两句叫声,从没说过话……”

“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了。”君珩气定神闲的敲了一下白鹤的脑袋,作势准备再敲一下的时候,被容离一把抓住了手臂。

容离朝他摇摇头,天枢毕竟是长辈。就算顽皮,也不得无礼。

“封戬已经死了。”容离平静地开口,白鹤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荒莽的山野,依然没有动静。

容离又平静地说了一句:“宁萧然还活着。”

“咕咕——咕咕——”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悲凉,突然拍翅飞向天际。

“师兄!”天机紧张的喊道,脚步也不觉向前跨去,前脚一空差点就掉跌落悬崖,被身旁君珩眼疾手快给拉了一把。

心有戚戚的看了一眼容离,眼色发红。

容离只是看着白云遥遥的天空,他在等,有些事情天枢一定知道!从刚才那两句试探中,他是有所反应的,还发出了悲鸣。

“回来了。”清冷的声音示意他们看向远方。

晴空中传来鸣叫声,轻盈的身体以翱翔的姿态向他们飞过来。

“我是甘愿被他修炼成死士的。”良久天枢才开口,只是话一出口,就是自我谴责的语气,让几人惊奇。

也许是刚才悲鸣了太久,天枢的语气愈发苍凉,“封戬和萧然都是我的弟子。”

君珩抬头望向容离,目光里夹着询问。容离轻轻摇头,只是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不寻常,或许只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是师兄弟,如果不是亲口听说,应该没有人会相信。

“封戬是我在紫霄唯一的亲传,师弟是知道的。”那时候只顾对道法的追求,毅然决然就下山了,只因为听说剩下的那半卷书在紫霄死后为皇室所藏。

封戬本来是个生性有些怯懦,但又矛盾的很有决心的人。这是他当初收下他作亲传的一个主要原因,因为有决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之后他下山是如何找到你的?”

天机听到容离说是封戬将其练就死士的时候,他很震惊。在他印象里,封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残忍事情的人,何况对自己的伤害也一样,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天枢感慨的轻哼,“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庆阳的国师了,所以他才能找得到我吧……”当时他还没有找到那半卷《y-in阳咒》,有一天国师府外有人通报,说他的亲传弟子求见。

等他出来一看,封戬还带着一个乞丐一样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宁萧然。虽然衣衫破落,但是那双眼睛里的明光,让他至今都忘不了。

那是一种已经冒着熊熊烈焰的眼睛,虽然他有所掩饰,但是天枢看的分明。

“师父!”封戬那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拉着宁萧然和他一起跪下,和他一起朝自己磕了好几个响头,目光里的祈求一眼就被人看穿。

果然——

“求师父收下他!他很乖的,而且也很有天分!而且也很勤奋……”少年急声说着,极尽所能的为身边的孩子说着好话。

天枢看着那个孩子抬头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而封戬却在为他不断的磕头。天枢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刚在朝中立足的他也才刚学会什么是尔虞我诈,但是这个孩子却满腹心机。

“起来吧,我答应就是了。”天枢朝封戬看了一眼,额前的皮肤都磕破了,有血沿着他的鼻梁低落在地,他自己却恍然未觉。

从回忆中回神,叹了一口气天枢接着说道:“诚如封戬所说,萧然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比封戬小几岁,比他晚入门,但是学起道法起来很快!”

“还真从来没见宁萧然施展过他的身手!”封戬的手法从天枢的身上来看就很不错了,宁萧然的天分更高,所以把鬼将也藏的更好?

君珩眯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从容离怀中摸出了一小袋小鱼干,在唇齿间拉锯着。

“他不仅学道天分高,也练就一身好武艺,年纪轻轻就混进了军中。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从皇室的密道中得到了半卷残本。”

“只可惜,那半本上面没有看到练就死士的血印……也庆幸上面没有血印,不然就会酿酒更沉重的罪孽……”

“哼~”君珩嚼着小鱼干发笑,“看来你的天分也不怎么高!”

不等他说什么,君珩又接着讽刺了他一句:“封戬没有那半卷,尚且也练了个武力值不错的死士!”

何况,包藏祸心总会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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