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安稳搭在双腿上的手指,因为这个格外熟悉的名字而微微跳动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瞬间恢复平常状态。

“剩下的一些你所要了解的事情,都已经放在了你的桌子上——我希望,在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所记录下来并且进行分析后的东西,可以完美取替你不在伦敦的这一段时间。”

“至于你的装备箱,霍普医生。”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停下了手中转动伞柄的动作,“在我认为你有资格再次拿起它之前,它将会被军需官好好修理、加入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以及,保管。”

车辆行驶安静,偶尔在路口停下,却没有丝毫因为刹车而产生的震动,平稳异常。

医生双手的手指交叉,这样的动作让她能轻易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每一个细小的颤动。

然后年轻的姑娘收起了在听到这位长官所说的话时,内心之中所产生的所有波动,声音平稳而缓慢,单词从齿间一个一个地吐出,异常清晰。

她回答:“好的,长官。”

后半段的路程相当平稳。

小黑车在绕了一圈之后来到了贝克街,稍微停顿了一会。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将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到了稍远的地方,然后将视线收回,才再度微微点头。

安西娅便开口,吩咐司机开往另一个目的地。

跟之前的某个夜晚相似,安西娅在途中的某一个十字路口——医生稍微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这个十字路口与自己印象之中的并不相同——与长官以及医生告别,然后下车,看着小黑车走远,自己才挪动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也同之前的那个夜晚相似,在到达医生的新住处——虽然在从伦敦郊外的小基地之中出来之后,她已经入住过几晚,但因为时间过短,依然崭新——之后,医生推开车门,与长官告别,却又被这位长官临时叫住。

医生已经下到车外,因此而弯了腰,眼睛因为礼貌而并没有直视长官的眼睛。

然后她听见这位长官的话:

“鉴于你目前的状态,以及,她的要求。”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医生将这句话的内容消化掉。

医生的目光由一开始的茫然,经过短短几秒之后,变成了惊讶,因此而不自觉的抬起视线,落到了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的侧脸上。

这位长官此时的表情似乎有些紧绷,整个人的气场都是冷硬的。他察觉到了医生带着惊讶的目光之后,了解到医生已经知道他所指的人物是谁,才继续向下说:

“我希望,你在去往那里之前,你的状态,已经被调整到最好。”

医生待在原地,看着大英政府的小黑车在夜幕之中离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在发觉所显示的时间,并不是目前所在的时区之后,才有些恍然,单手改正了时差,步伐安稳而缓慢地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并没有被拦下来询问,里面的人员甚至还对她微笑了一下,做出了敬礼的手势。

医生下意识地向对方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才在对方带着笑意的目光之中走到自己的住处。

时间已经很晚。

室内的布置与神盾局所安排的住处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者说,神盾局是照着这里的布局来安排的。灯光亮起的时候,有非常细小的尘土在医生的眼前飘动。

室内有些干燥,即使是潮湿多雨的伦敦也没能让房间内充满新鲜的、潮湿的空气。

玄关处放置了行李箱,与自己在离开纽约之前放在神盾局所安排的住处一样。医生将这行李箱单手拎进室内,却并没有急着整理东西,而是先去厨房,将水煮沸,给自己泡了杯味道浓郁的红茶。

然后才在红茶的香气之中,坐在了桌子前,打开了桌面上放置的轻巧电脑,以及,分类堆积着的纸质文件。

医生在回到伦敦城内,第一晚睡的并不好。

纽约市尽管到了夜半时分也依旧有着繁复的声音,那曾经是医生所失眠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在安静许多的伦敦城内,她依旧有些难以入眠。

反反复复折腾到天色将明,才在窗外的逐渐响起的落雨声之中睡去。

离开伦敦城的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足够多。

隔天医生再度坐到桌前,继续记录整理资料的时候,才有了一些自己离开这里很久的感觉。

纸质文件之中什么都有——军情处的资料,某一天的报纸,某一期杂志上的内容。数据文件也什么都有——视频、音频、甚至是某个网站的网页。

医生粗略看了一下,然后将它们暂时放到一边,找出了自己的小型u盘,一点一点地翻阅着关于自己之前所接手的病人的资料。在发现没有出现重大问题的时候,松了口气,才重新拿起手中的资料细细地读了一遍。

着重关于金.莫瑞亚提的信息。

公众在报纸杂志上的此类消息并不多,偶尔的几条却都是正面内容——比如这位先生明面上的教授身份又发表了什么样让人震惊的论文和理论。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则在于,这些被公布在明面上的新闻所出现的刊物,每一本之上,都一定有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消息。

医生稍微感兴趣地翻阅了几篇,然后发现这位贝克街的咨询侦探,似乎是被控制了一样,一点一点地出名。从最初的无人问津,已经变成了目前,相当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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