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盛飏带林冉去的是市中心的法式料理餐厅,本来是营业到十点钟的餐厅为了两位重逢的恋人破例营业到凌晨。
林冉因为刚刚哭过眼睛周围两团乌黑色看上去像大熊猫似的,坐在对面的凌盛飏整晚上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不禁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老看我。”
凌盛飏笑容和煦,摇头:“我的小冉什么时候都很漂亮。”
侍者把菜端上来,林冉盯着面前的烤羊排和红酒烧鸡更加觉得饥肠辘辘,她跟以前一样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都没有仔细去想凌盛飏的话。
凌盛飏却无心吃东西,只是喝着茶:“还是像从前那样心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林冉抽空答了句:“我一直都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还记得他曾经调侃过她的吃相,跟别的豪门千金一点都不像,那会她说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真实的一面,那些所谓的优雅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今晚,凌盛飏再次面对昔日恋人有些感慨,眉宇间始终都保持着惯有的柔情:“是啊,我一直都知道。”
吃完主食,林冉才觉得胃里有了充实感,凌盛飏为她点的甜品是桃子布丁,她盯着自己最爱吃的甜点忍不住掉眼泪:“你知道吗,你离开以后我再也没吃过桃子布丁...”因为怕触景生情,怕抵不住思念的侵蚀精神崩溃,更怕吃完以后没有人替她拭去嘴角的残留。
凌盛飏吼间哽咽着,柔和的眼眸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告诉你原因的,只是...”
林冉用纸巾抹去不争气的眼泪,笑着看他:“现在告诉我原因也不晚。”对她而言,只要凌盛飏回来一切都不算晚。
凌盛飏知道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望了眼桌上的烛火,将一切相告。
林冉手托着腮静静地聆听关于他的故事,原来凌盛飏当初那么匆忙的离开是因为生父病危,作为私生子的他只知道有那么个父亲却从未有资格喊一声爸爸。
凌盛飏的父亲是临州赫赫有名的凌氏企业的掌权人,凌老膝下除了凌盛飏还有一长子,也就是凌盛飏同父异母的大哥。为了在临死前认回自己的儿子,凌老临终前还是背负舆/论的压力把这个小儿子叫了回来。而这也是凌盛飏母亲盼望大半辈子的事,他怎么能叫她失望。
因为认祖归宗的同时还牵扯到遗产继承问题,所以凌盛飏回到凌家后一直到正式继承家业都无法与外界联系,再加上公司易主内部动荡种种原因,一直到他坐稳凌氏少东的位子才有机会喘口气,这才回来找林冉。
“所以你现在是凌氏的少东?”虽然已经亲口听他讲完了故事,林冉还是不确定地再问一遍。
凌盛飏轻轻颔首:“小冉,原谅我为了我自己还有我妈妈,离开你那么久。”
林冉不可否认这件事他有一定的私心,可回归凌家也是他妈妈的心愿,林冉不会怪他:“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凌盛飏对于林冉的近况有所耳闻,他的手从桌面上慢慢伸过去抓住林冉的手:“小冉,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你还是林家大小姐。”
林冉眼眶里圈着泪:“怎么可能还跟从前一样,我不再是林大小姐,我爸爸还在牢里。”
最后几个字说得异常痛苦,她这半年忙着赚钱还债都没去看过父亲一趟,说起来心里终是愧疚的。
凌盛飏知道她比从前更加拼命地在娱乐圈抛头露面就是为了家里的事,心疼地攥紧她的手:“小冉,你的债务我可以帮你还。”
林冉摇头:“没事,我自己可以。”越是深爱的人越是不想在金钱上亏钱他,总觉得一份纯净无暇的爱情牵扯到‘钱’就没那么纯粹了。
回去的时候,林冉把桃子布丁打包带走,她跟凌盛飏说是吃饱了暂时吃不下才打包的,其实她是舍不得吃掉那份失而复得的美好。
凌盛飏一路开着车,速度很慢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夹雪的天气,总之那速度跟自行车差不多。
林冉坐在副驾驶把打包好的桃子布丁捧在手心,凌盛飏调侃她:“以后我每天都让人送一份新鲜出炉的桃子布丁给你。”
林冉却幸福地摇头:“不用,今晚这一个替代了所有。”
凌盛飏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还是这么傻。”
“那你喜欢吗?”林冉歪着头,一脸少女般的娇羞模样。
凌盛飏郑重地点了下头:“喜欢,我家小冉什么样我都喜欢。”
车子开到海棠苑门口,门口的门卫大叔照例查询过往的车辆,见副驾驶坐着的是那晚哭着跑出来的姑娘直接放行。
到了家门口,凌盛飏把雨伞给林冉:“快进去吧,外头冷。”
林冉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凝望凌盛飏:“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你吗?”
立在风中的凌盛飏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否认:“是我,那个号码我没有扔掉,你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随时找我。”
林冉没有问他那晚打了电话却为什么不说话,也没有问他前段时间有没有去过洛杉矶。就像他也没问她如今这样的境况怎么会住在海棠苑这样的别墅区。
或许很多细节,很多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回到彼此的身边,仿佛跟没有分开过一样。
林冉恋恋不舍地在门口看着凌盛飏的车子离开,一直到车灯的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