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了,唐元初指了指那边停放的汽车,把证件给他看,“我们是洪江区刑侦大队的,找你了解一下情况,麻烦你配合。”
他没有大肆声张,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烈日下,张德成一脸的疑惑,“好的,好的。”
……
张德成上了车,看着车上几个人,紧张得额头都是汗。
他什么也没有问,直到唐元初把谭子阳的照片摆到他的面前。
“你认识这个人吗?”
“这……”张德成翻动着照片,摇了摇头,“不太认识,这是谁啊?”
“他叫谭子阳,你再想想,真的不认识?”
张德成思考片刻,仍是摇头,眼里的疑惑,不像作假。
唐元初与白慕川交换一个眼神,继续问:“那你回忆一下,当年跟着山泰建筑公司修建帝宫时候的事儿?”
啊?张德成微微一怔,“这……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问。回答你知道的就行。”
在警察面前,张德成很紧张,声音都有点颤抖。
“那个,修帝宫……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六年!”唐元初纠正他。
“我……那时候在工地上是打零工的,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最后连工钱都没有拿到……这,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啊?”
“就说为什么工钱没拿到。”唐元初提醒。
“噢,明白了。是不是那个黑心的包工头,被抓住了?”说到工钱,张德成就激动起来,“我就知道,干了这种昧良心的事,这龟孙子早晚得挨枪子儿!”
“包工头是谁?”
“吴宏亮!”张德成想一下,“那王八蛋……欠我的钱,现在都没有给……”
“说说情况。”
“我想想啊!”
张德成回忆着,徐徐道来。
“帝宫主体工程竣工的时候,刚好是腊月底了。大概都急着拿了工钱回家过年,可吴宏亮却一拖再拖,迟迟不给……那天晚上,我吃了点酒,跟老婆打电话又被吵了几句嘴,越想越生气,就找上吴宏亮家去,准备问他讨回血汗钱,正好碰到他两口子吵架……”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下,咬牙切齿地后悔,“我就是一时好心,寻思吴宏亮平常也挺会做人,那个时候我去要钱,就是大过年给人添堵。所以,在门口听了一会,就回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听说吴宏亮那王八羔子卷款潜逃了,我这心软一下,毛都没捞着一根,白干那么久,你说气不气?”
这年纪的人,都有点碎碎念。
张德成说的话,很多不在点子上。
但他们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了疑点——
做混凝土砌体的包工头吴宏亮,他在卷款潜逃前的头一晚上,跟老婆吵架了。
“知道他跟老婆吵什么吗?”
“这个我可不敢乱说……”
“说!”白慕川突然扭头,加重声音。
张德成看他一眼,比刚才更紧张了。
“这个,这个……好像说他老婆偷人了。”张德成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一直,盯住唐元初手上的照片,“警官,你刚说他叫什么来着?”
“谭子阳!”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我听到他们吵架,好像就提到了这个名字……”
听到这里,向晚心里豁然一亮。
总算又有新的线索了。
白慕川朝唐元初示意一眼,唐元初马上换了一张照片。
“张德成,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向晚也认识,她四楼的邻居……孔新琼。
“……认,认识。”张德成紧张兮兮地看了两遍,确认般重重点头,“她就是吴宏亮的老婆。那时候经常来工地上,这个婆娘总是对吴宏亮大呼小叫的,凶悍得很。那时候我们私底下没少说吴宏亮是个怕老婆的软蛋呢。不过,听一个工友说,帝宫那个工程,是她老婆找的关系才拿到的。所以,吴宏亮啊,在老婆面前没脾气。”
几个人对视。
安静片刻,白慕川冷冷看着张德成。
“你那时在工地上,主要干什么活儿?”
“混凝土浇筑!”
张德成的回答,与他们的调查一丝不差。
“你好好想想,你在帝宫做混凝土浇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
异常?张德成摇头。
思想,再摇头。
他呆呆看着白慕川,“警官,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慕川不直接回答,收回视线冷声道:“那今天就这样,我们问你的话,你对外保密。如果后续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随便离开锦城。”
~
离开学校,汽车是唐元初开的。
白慕川坐在向晚身边,沉吟一会问她,“你怎么看?”
向晚撇一下嘴,“吴宏亮的嫌疑很大,可他的人呢,如今在哪里?孔新琼几年来都自己租房子居住,旁人都不知道她有一个这样的老公?还有霍山。一个这么大的项目,有项目经理卷款潜逃,他居然不知道?连对方的名字个人资料都提供不出来。这不合理。”
有妖必有异。
不合理,就必然有不合理的理由。
白慕川目光深了深,“嗯,你继续说。”
向晚抿了抿嘴角:“霍山说,他的老婆跟谭子阳乱搞,他找人把谭子阳打了一顿,撵出了锦城。现在我们从张德成的嘴里又知道,负责混凝土砌体工程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