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可公爵居然猜出了基督山伯爵的真实身份, 这是她没想到的。
玛尔斯一走,她就拜托布沙尼去通知伯爵。很快布沙尼就让黑奴阿里带回消息,腾格拉尔家要举办一场舞会,伯爵已经接受了邀请,他决定直面最后一个仇人, 了结巴黎最后的恩怨。
梅色苔丝不禁担心起来。按理说腾格拉尔早该破产, 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在暗中支持他,或许那个人就是白金汉公爵。梅色苔丝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埃德蒙的决心, 但她绝不能让白金汉伤害他。
就在她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万帕忽然闯了进来,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眼角还带着伤, “欧热妮...她跑了...”
“怎么回事?”梅色苔丝疑惑地问。
“梅色苔丝, 你说过,爱情是容不下谎言的,所以我找机会把真相告诉她了”,万帕喘着气说道,“可欧热妮却认为我骗了她,抢了我的马, 往巴黎的方向赶来了。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驿站的马车,已经追不上她了...”
梅色苔丝皱皱眉头,“万帕,你告诉她多少了?”
“我告诉她我不是什么意大利贵族,而是罗马的强盗,她起先并没有在意,直到我说出我来巴黎是为了配合魏玛勋爵,对付她的父亲...”万帕斜觑了梅色苔丝一眼,有些心虚地说道,“不过我没说出你真实身份,真的。”
不,万帕应该晚点再告诉她的。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腾格拉尔肯定会从欧热妮那里知晓一切。
“我该怎么办?”万帕焦急地问,“尽管我骗过她,但我从来没有对她抱有恶意。相反,这是德丽莎死后,我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砰然心动的感觉...我不想失去她。”
梅色苔丝低下头,专注地思考几秒,最后抬起头来,“以欧热妮的性格,出了逃婚的事情,她势必不会在巴黎久留。万帕,去找她吧。”
“那你呢?”万帕不禁问道,“难道我没有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吗?”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万帕”,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倒是你...我知道一个人找到灵魂契合的爱人有多不容易,我希望你能幸福。”
“你也是。”万帕轻轻拥抱了梅色苔丝,然后迈着坚定的脚步朝门外走去。
此时欧热妮已经到家了。
在仆人的催促下,腾格拉尔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进了那间他引以为豪的华丽客厅,发现女儿早已等在那里。她穿着一身既不得体的男装,一头乌玉般的的黑发扎成了一条漂亮的发辫。好在现在已经入夜,他只希望一路上没人注意到她这样丢人现眼。
“欧热妮,我知道你想要摆脱家庭的束缚,追求自由的生活。你既然已经如愿了,还回来做什么呢?”腾格拉尔抱着手说道。
这绝非气话,而是真实情感的流露。事实上,他极不希望欧热妮回来,只少不是现在。她的出现明显惹怒了那位等在书房里的客人。
“父亲,我着急赶回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欧热妮眨了眨她那黑檀木般漂亮的眼眸,“在婚礼上把我带走的万帕,也就是我们以为的卡瓦尔康蒂先生,他骗了您,也骗了我。他之所以要接近我,是为了整垮您的生意!”
然而腾格拉尔并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他知道卡瓦尔康蒂是由基督山伯爵引进巴黎社交圈的,这进一步证实了那位客人的话,基督山伯爵是他的敌人。
“您好像并不吃惊?”欧热妮皱皱眉头。
“是的,不管那个万帕有什么阴谋,很显然,他已经得逞了”,腾格拉尔在他女儿询问的凝视之下,压抑着怒气说道,“我在之前的生意上投了一笔远超过我所能承担风险的资金,或许你没注意到前几天的报纸,上面说一艘东印度公司的货船在印度洋沉没了,上面都是我的货。也就是说,那笔钱打了水漂,我已经濒临破产了!”
“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嫁给阿尔贝呢?”腾格拉尔在房间来回踱步,“我之所以急着要你和他结婚,就是因为这桩婚姻可以使我免于破产的命运。”
欧热妮当然清楚父亲把金钱和社会地位看得胜过一切,但她仍讶异于他的直白,“你用我的婚姻为筹码来做交易!”
“交易?不,我亲爱的女儿,这两个字用得并不恰当”,腾格拉尔摇摇头,“这桩婚姻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对你和我都十分有利。想想吧,你是我的独生女儿,根据继承法,我无法剥夺你的继承权,我破产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您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欧热妮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说道,“假如您以为你所宣布的破产会使我不幸的话,那您就大错特错了。即使一无所有,我也可以凭借我的才华去赢得一切!”
“那你就该用逃婚来报复我吗?”腾格拉尔气的脸色发青,“欧热妮,你可知道你逃婚的行为成了压垮我生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明白”,欧热妮带着一种疑惑的神色说道,“据我所知您并没有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