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甚至许多商贾世家,都在想尽办法,只为自家的女眷能嫁入皇门。
然而安平王却在那时大病了一场,差点丢了性命,这才遏制了许多人的企图。
这件事在印寒璃的记忆里却还有更多的传闻。安平王病重,先帝曾想替他娶妻冲喜,若是过了自然最好,若是不过也好有遗孀披麻。
京中还有前朝世家,先帝虽没要了他们的小命,但家产却是掏空了的,大部分的都是空架子,只有像陈家那样的前朝降将才有机会生存下去。这种世家自然愿意牺牲一个女儿,来换取家族后代的机会。
听说当年先帝已经选出了一个姑娘,只是圣旨未下,安平王自己上书道是不愿娶妻。
这之后的传言零碎而散乱,记忆里只知道先帝确实没有赐婚,甚至到安平王病愈后也无人提起安平王妃一事。
安平王深居简出,几乎只有一些特别重要的场合才能看见。印寒璃也是不喜出门的人,遇人又是一向的不走心,对安平王更是扫一眼就过了,根本连具体的模样都没记住。唯独记得一身素衣的男子,安静地坐在那里,面色雪白,身材单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似得。
大婚时三个王爷都送了礼,身为长嫂自然该回一份,只是京城就剩了个齐豫王。莫筱染索性趁这个时候送礼过去。
这种跑腿的事情本是想折腾菱香的,没想到逍遥王赶回来了,为避免两人明目张胆的“勾结”,这才临时吩咐了钰兰。
看来刚才犯困的厉害,居然记不清了。莫筱染想着,又看了一眼钰兰服帖在地的脑袋——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虽然平日里很正常,这时却露了底儿。回答的不卑不亢的,甚至有些冲撞。
又是会武的,不会是什么皇宫暗卫吧……这倒没关系,反正会武功就很有用了
无视了钰兰此时的无礼,莫筱染口风一转道:“两位王爷可都好?”
钰兰好似也意识到了不妥,放轻声音道:“回娘娘,安平王正在休息,奴婢便没有多打扰。倒是逍遥王让奴婢带回一些东西,耽搁了一些时间。未能及时赶回,请娘娘恕罪。”
莫筱染眼皮跳动:“你可见到了逍遥王?”
“回娘娘,奴婢只在送礼时看到了王爷,王爷吩咐随从给奴婢取些花茶好带回给娘娘,便先到后堂了。”
“不过是些花茶,怎么等了这么久?”皇后的库房里哪儿不能抓几把上好的茶来,莫筱染心中冷笑,也不想怪罪钰兰。
逍遥王是王爷,只要他愿意,更离谱的借口都能拖住钰兰。自己又没有特意吩咐钰兰赶回来,也怨不着她不想办法脱身。
“那随从说,这花茶是春分最艳的桃,夏至最盛的莲,秋露最美的菊,大雪最香的梅,由王爷亲自采摘晒制。是以随从收的谨慎,又是刚到此地,这才翻找了许久,耽搁了时间。”
钰兰平淡地陈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莫筱染知道她是不信那套说辞的。高门大户的,哪有下人敢这般拖沓。
不过她怀疑又如何呢?谁能想到逍遥王明目张胆的来了这里?
一直到现在,莫筱染还是有些晃神,好像刚才的事,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越想越恼,莫筱染微微讽笑道:“逍遥王倒是真有闲心。这般有意思的花茶,本宫怎能独享,不如明日让姐妹们一起来品茶吧。”
“娘娘。”钰兰道,“奴婢回来时,随从已经安排人手送去各院了。”
还算他知道顾忌,否则这么暧昧的玩意儿独一份送来,只能惹人猜忌。莫筱染想着口里道:“这倒也是,虽是听着繁琐,但也都是寻常种类,谈不上稀奇。只是这点事居然跘住这么久,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甘愿受罚。”
“这次就罢了,若再有这类小事,交给小宫女便是。谁敢为难你,自然有本宫撑着。”
“奴婢谢娘娘恩典。”
钰兰语气平淡,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激或感动。莫筱染倒是不在乎,该装13的时候,根本不想错过,这种后位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好了,你起来吧。”
钰兰应声谢恩,莫筱染转眼冷声道:“菱香,本宫可不记得有让你离开,这外间的人可是你支走的?”
菱香就着俯身的姿势轻磕一下,道:“回娘娘,此事确是奴婢的错。奴婢整理好行李,就立刻回来了,可院子里不知哪儿了一只野猫,奴婢担心它窜进屋子里,便先关了房门,这才吩咐人赶猫,可是这只猫儿还没抓着,又窜出好几只猫来,奴婢们一时乱了方寸,又不敢大声喧哗,等回过神时,已经离了一段距离了……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莫筱染挑眉,道:“几只猫儿就把你们引开了,看来本宫平日太过仁慈,让你们都想不起主子的安危了。”
菱香身子一颤,狠狠地磕了三下,声声入耳,听得莫筱染心尖儿都颤了。
“奴婢不敢求娘娘宽恕,奴婢身为大宫女,应该以娘娘为主,实在不应一同去赶猫。奴婢想着娘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