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游历,以匡扶天道真义。”他叹了口气道,“贫道本也正要赶往一个村子,听闻那里有白骨作乱,伤了不少人。”
白骨?
不会说的是骨奴吧?
赵小梨脚步一顿,有些心虚地看一眼余一渺,故作惊讶道:“哦?是在哪里?”
“贫道记得是叫孙家村,还得找人打探怎么过去。”余一渺道。
赵小梨想,他绝对是迷路了。本来从这座山翻过去就是孙家村了,他却要先掉头往蓟沥县去……但她是绝不会跟他说清楚的,不然骨奴的事真不好解释。她甚至连小黑的存在都不敢让余一渺知道,生怕他太过刚正不阿,非要消灭小黑,那样她就免不了跟他起冲突了。
所以,能瞒一天是一天。
赵小梨睁眼说瞎话:“我也不知孙家村在哪儿,等到了县城,余道长可向城里人询问。”
余一渺轻轻颔首。
二人沉默着继续走了一路,赵小梨放不下玄天宝鉴的事,再次开口询问道:“余道长,如今道教之中有多少门派啊?我是想着,若你家师长不肯收我,我也好去别的教派看看。”
余一渺自然不会怀疑她是别有用心,爽快地说道:“如今道门林立,贫道也不知有多少,但出名的大教派也就三家,一是我们符箓教,另外两教便是清微派和天予派。三大道门侧重的修行方式各不相同。比如我教主修符箓,辅以真元。天予派亦是轻内景,主修阵法。唯有清微派以内丹修炼为主,少用乃至不用阵法等外物。”
短短时间的相处,让余一渺知道赵小梨对这些常识的渴求,便说得详细了些。
赵小梨安静地听着,听到三大道门中有天予派,心情就不太美好了。她还记得那个钱道长说过,他是天予派掌教存真道人的师弟,掌教师弟啊,这地位说出去都能吓死一般的小道士,可却偏偏十分不光彩地间接死在了她手中……
虽说当时那位钱道长可是跟个没死透的鬼将暗中勾结,打算夺走全村百姓的命,可如今死无对证,孙家村的人根本就不信她的,不少人还觉得是她破坏了能得到福报的醮祭大典,她本人早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而能作为证人的小黑又是个鬼,还是跟她签订了单方面盟契的鬼,怎么看,她这黑锅都是背定了。
若余一渺去了孙家村,迟早会明白她的身份,以及她做的那些事。她确实可以向余一渺解释钱道长做的事,他很可能会信她,然而她解释不清楚骨奴的来历,既然鬼将认得骨奴,说不定符箓教祖师爷的手记上也记载了骨奴的事。
或许,她得考虑换个地方安定下来了。
不想让余一渺发觉自己的异样,赵小梨像是发现了盲点的华生,疑惑道:“法印大师是个和尚吧?也就是说,不入道门也可以修炼?”总不能是法印大师靠着嘴炮说动鬼王先把他的手下都干掉,再封印自己吧?鬼王干掉自己的手下有可能,封印自己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余一渺道:“既有修道的,自然有修佛的,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赵小梨仔细想了想,修道和修佛比起来,她可能更适合……修魔吧?谁叫她的“金手指”和“奇遇”是那样的呢!
没等赵小梨继续问,余一渺倒主动解释起来:“佛教亦是宗派众多,有些名气的有四处,东山寺、达摩寺、迦南寺、一念寺。这四大寺都是法印大师圆寂后才逐渐兴起的,据闻迦南寺与法印大师有些渊源。”
赵小梨当个好学生,连连点头。她这会儿突然想起来,最初圣尊说要她带个秃驴进去喂白虎,当时她还没有通过蛛丝马迹猜到他的身份,如今一切明朗后,他的睚眦必报又多了一个实例。
两人走走停停,路上的时光变得很快,蓟沥县的城门就在前方。
赵小梨突然停下脚步道:“余道长,你先进去吧,我不太方便跟你一道进去。”
余一渺一怔,脸又红了,他只当赵小梨是因为男女大防的问题才如此,自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修道之人也有生儿育女的,虽并不多,但门派并不禁止,他便也需多注意些。
“那便就此别过。”他垂着视线道。
赵小梨道:“后会有期。”
余一渺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来,低着头耳朵尖微红:“不知赵姑娘住在何处?若贫道师长回复后,贫道该去何处寻找赵姑娘,将答复告知?”
赵小梨想入教拜师的事是在知道余一渺要去调查孙家村案子之前,在知道之后,她已不想拜师了,她怕把自己命都拜没了。
“多谢余道长还记在心上,但这一路走来,我已经想通,正式拜入道门并不适合我,我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也免得麻烦了余道长。”赵小梨道。
“并不麻烦……”余一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才慌忙道,“既然赵姑娘已想明白,贫道便放心了,万望保重。”
“余道长也是。”
余一渺先入了蓟沥,他一身道袍有些脏破,脸上还肿了,城门口的士兵将他拦下多问了两句,得知他是跟鬼怪战斗了一场,虽没有全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