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能够再呼吸,看看这个世界,她很感激了。
无论魏清留下她一条性命,是有多用心险恶,但是比起这些,她还活着!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陶桃能够很好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有一百一万个活下去的理由。可是,她不能很好的面对魏毓。
魏毓退了出去。
辽国公与夫人正好过来,魏毓简单说了陶桃的情况,“魏清在水牢,如何处置他,等陶桃决定。”
辽国公满目凌厉之色,恨不得将魏清千刀万剐,可想起陶桃的遭遇,化作满眼的心疼。
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摆了摆手,“就这样吧。”
然后与辽国公府人一同进去。
魏毓满目肃杀之色,“将高映岚抓起来!”
高映岚被抓起来的时候,正在给长公主写信。看着持剑进来的侍卫,面色一变,抽出长案下的长剑与他们混战。冲出屋子的时候,看着屋外重重武装的侍卫,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侍卫缓缓的向两边让一步,留出一条通道,一袭紫衣的魏毓信步而来,停驻在她的面前,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目,此刻只有凛然肃杀。
他里掐着一名侍卫的脖子,提着扔到高映岚的脚边。
高映岚见到魏毓时,脸色发白,当看到地上的侍卫,浑身颤抖一下。
他知道了!
倒在地上的侍卫,翻身跪地求饶,“王爷,是高小姐威胁属下带走姜小姐的女儿,将姜小姐引出来被废太子掳走。属下该死,请王爷饶命!”
“你是该死!”魏毓反手抽出身侧侍卫的长剑,贯穿他的胸膛。
高映岚吞咽一口吐沫,看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此刻不论说什么,魏毓都不会放过她!
“表哥,她有什么好的,一个带着孩子的下堂妇,哪里配得上你?我不知她用什么狐媚之术迷惑你,我不能让她坏了你的大业!表哥,你当真要为了她,不顾念小时候的恩情,将我杀害吗?”高映岚并不知悔改,她只后悔自己没有善尾才被发现了。
这句话,她说的毫无底气,魏毓是真的对她下了杀心,不会放过她!
“不,你是我的表妹,我不会杀你。”
高映岚一怔,可看着魏毓眼底的阴鸷,头皮发麻,一股巨大的恐慌在心底升起。她咬紧牙关,准备冲出去,殊死一搏!可一动,她脸色骤变,浑身软绵,视线落在脚边的小香球上,忍不住悲怆的笑出声。
“你何必多此一举,依你一人之力,也能将我拿下,何须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法?”高映岚现在如何不知,他将侍卫扔倒在地的时候,顺势将点燃mí_yào的香球扔在她的脚边。
魏毓收回视线,往外走,“军中物资匮乏,你受伤只会浪费他们的药材。”停顿了一下,才冷酷的说道:“有更奏效的法子,本王何须脏了自己的手?”
魏毓的话让她忍不住睁大眼睛,心口却觉得被掏空一般疼痛的厉害。
“将她充军。”
充军?女子充军是做什么?不言而喻!
高映岚嘶声道:“不!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全都是为了你唔唔”
她没有挣扎的能力,被捂着嘴拖下去。
处理好高映岚,魏毓让人搜查她的屋子,正好看到写一半的信。
魏毓垂眸沉思片刻,便让人临摹她的字体,写一封信,然后找出高映岚与长公主联系的私章印上去。魏毓亲自写一封信给沈若华,两封信一起送往郾城。
他去后院,辽国公恰好从屋子里出来,向魏毓告辞,带着陶桃回辽国公府。
当夜里,魏毓便联系部下密谈,杀进皇宫。
武帝听闻消息,气怒的将茶盏挥落在地上。碧瑶进来,茶杯正好砸在她的脚边。
碧瑶脸色苍白,黯淡无光,神色平静的望着裙摆上溅的茶水,她掩着嘴咳嗽,颧骨稍见一些血色。她看着帕子上的血丝,不动声色的将帕子揉成一团塞进袖中。
“父皇,何须如此动气?三皇兄狼子野心,带兵造反,可皇宫内外皆是父皇的人手,他必然会束手就擒!”碧瑶倒两杯茶,一杯递给武帝,自己喝了半杯,然后劝道:“父皇你龙体欠安,太医说您切忌大喜大怒,这些事情就让统领去办,您只等着消息便是。”
站在武帝身后,有节奏的拍着他的后背顺气。
武帝看一眼碧瑶喝的茶,然后端着茶盏喝了两口,“若你是皇子该多好。”
无欲无求又孝顺。
碧瑶看着他喝了两口水,嘴角流泻出一丝笑意,“父皇,定州之乱已经平定,捷报传进京都,您打算如何赏赐他们?”
武帝眼底闪过阴鸷,阴测测地道:“他们若班师回朝,朕定当重赏!”
碧瑶捏紧了拳头,武帝只怕不会让他们顺利回京。
她眼底闪过坚定。
这时,宫婢端着燕窝汤进来,盛出两碗,各自摆在武帝与碧瑶面前。
“父皇,儿臣听说您今日还未进食,便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盅燕窝,儿臣恰好还未进食,便同父皇一起用膳,等着好消息。”碧瑶难得的俏皮的朝他眨一眨眼睛。
武帝满心欣慰,所有的子女只有碧瑶最得他的心意。她自小出生便体弱多病,活不长久,对他构不成威胁,方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宠她。而这份宠爱,果真是让他没有白付出,所有的儿子都背叛他,唯有碧瑶最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