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一个月过去,武帝已经安葬,浮生送来魏毓的信,叫她安心等着他,再过几日便来见她。姜檀空空落落的心,终于被那封信里的温言软语给塞满,不禁期待着几日后的相见。
可在这之前,却发生一场变故,朱玄带来一个消息陶桃怀孕,辽国公欲告老还乡,而长公主打着清君侧的口令联合各地藩王讨伐魏毓。
骁勇善战地武成王与容韶、赵明铮等人在定州,远水救不了近火。剩下的便只有辽国公能够与长公主等人迎战!因而,朝中大臣便劝谏魏毓立陶桃为后。
事情并没有朱玄说的这般凶险,可却给沉寂在美梦中的姜檀当头一棒。似乎除了拖累魏毓,她根本帮不上他任何的忙!
她适合做他的妻子吗?
显而易见,她并不合适,反而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魏毓真的坐上皇位,怎么可能后宫只有她一个女人?即便他愿意,那些臣子呢?
姜檀一夜未眠,辗转反侧,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不能接受与别的女人分享他,而她又没有能力为他排忧解难,唯有远离他,便是为他做过最好的事。
她知道魏毓的皇位来路不正,诸位大臣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大局已定,先皇又无其他龙子,被迫接受。只要他做出一番政绩,必然会令他们心悦诚服,她相信他有这个本事。正是因为如此,她不能让他再添污点,让自己成为他被人攻讦的借口!
为了让魏毓对她死心,姜檀同意了朱玄的提议,给魏毓留下一封书信,两人一同离京,回琅琊。
她知道魏毓不会轻易的相信,在琅琊的时候与朱玄住在一栋宅子里,打消他的疑虑。而朱玄为了获得她的原谅,对她的提议没有不答应的。
果然,一个月之后,姜檀在去阴宅的时候,发现了浮生的踪影,再过四五日,浮生带着人离开。
当日夜里,姜檀只带着盘缠,抱着喜宝偷偷离开琅琊。
——
长公主在郾城城主府住着,日子虽然舒心,却不比在京城。
她与魏旬暗地里联系各地藩王逼宫,谁知刚刚定下章程,还未开始行动,夜里便遇见暗杀!
长公主本就是生性多疑之人,屋子里装满机关暗器,而且她也着人在城主府挖通一条暗道。
她拨出枕头下的匕首,挡住刺来的长剑,按下机关,箭雨飞射而出,她翻滚到床头,启动开关,床板翻转她掉进暗道里逃生。
沈若华与凤殷分头行动,凤殷行刺长公主,而沈若华便是去暗杀魏旬!
她坐在梁上,看着床榻上的活春宫,在魏旬发出一声低吼时,挥手间匕首飞射而去。
魏旬浑身一僵,翻身让女人替他挡了一刀。
真是罪过!
希望没有将他吓阳/痿。
沈若华看着魏旬扭曲的面容,啧了一声,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只是,有什么关系?反正马上就是死人了,萎不萎不影响。
魏旬死死瞪着沈若华,目光狰狞,扯着被子盖在身上,沈若华已经飞跃而来,他抽出床底下的长剑,脖子一痛,鲜血喷溅出来,断了气息。
在沈若华抽过一旁的帷帐擦拭匕首上的鲜血,觉得今天果然是黄道吉日,正巧遇见魏旬办事,解决起来也省不少的事。
“长公主逃了。”寒飞收到凤殷传来的消息,出现在沈若华的身边,看着断气的魏旬,冷漠道:“主子,如何处置?”
沈若华收回匕首,冷声说道:“挂在城门口。”
她不信,长公主会不管魏旬!
长公主一逃,魏旬身死,原本驻守在城主府的人,全都收到消息撤回。
凤殷与沈若华肃清城主府,重新占据。
而逃走的长公主,回到在郾城的据点,却得知魏旬身亡的消息。她牙龇目裂,眼底布满怨毒之色:“魏毓!”
长公主将这一笔账狠狠记在魏毓的头上,无论凶手是谁,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都是为魏毓办事!
因为他们母子两碍着魏毓的道了!
当她得知魏旬被挂在城门口时,长公主的恨意达到了顶点。她乔装一番后,站在城门口望着魏旬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的遗体,恨不得将魏毓等人碎尸万段!
长公主双目猩红,尖利的指甲扎刺进手心,才死死克制住发布施令救魏旬!
旬儿,你在等等,母亲会为你报仇雪恨,接你回家!
长公主深深看一眼,紧闭着眼睛,再睁开,眼底一片骇人的阴鸷,她命人联系高映岚,让她给魏毓下毒。
可等来的不是魏毓的死讯,而是魏毓逼宫成功的消息!
长公主再也不能忍,她联系各地藩王讨伐魏毓。
一边暗中与高映岚保持联系,获取密报。果然,给她等来一个消息,魏毓登基大典,祭天。而在祭天之前,魏毓前往国寺吃斋礼佛三日。
这三日,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长公主在魏毓出发国寺的第二日行动,兵分三路,一路攻占皇宫,一路截杀魏毓,剩下的一路便是驻扎在城门口防止人给魏毓通风报信,支援援军!
魏旬一死,长公主恨意难消,她要亲自看着魏毓受死,便与人一同前往国寺。
一行人方才来到山脚下,黑魆魆地山林里,突然火光大起,亮如白昼。
长公主一怔,她看着自四面八方涌来的铁骑,被拥护在中间的魏毓,目光凌厉,她上当受骗了!
“姑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