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穆楚寒见佛珠对沐雪起了作用,欣喜,开始相信失魂一说,大张旗鼓的召集了盛京的和尚们,凡是有名气的,全部给请来穆府给沐雪招魂念经,请不来就硬给绑来,若是有那硬骨头绑来都不愿意开口的,便将他寺中全部子弟捆了做要挟。
只要沐雪一日不醒,这些人一个也别想离开穆府半步。
如此过了十来日,外面都传穆家老九这次可算是彻底疯了,没救了。
大过年的,穆侯府却一天到晚全是木鱼声,念经声,香烟缭绕,让上门来拜年的宾客们好生看了一回笑话。
穆家几位爷的岳家人来上门,远远听见阵阵诵经声,觉得别捏的很,找了穆家的太太们私下抱怨,穆家太太却赶紧让人关门,脸上苍白的不让娘家人说闲话。
“哎呦,娘呐,您别说了,这位可真真是个活阎王,便是在背后,也不敢说他一句不是。”
“他若不高兴了,不见点子血,就不能完事儿。”
都是盛京有头有脸的人,偏有那不信邪的,却是五爷岳家妻弟来家里玩儿,给这隐隐嗡嗡的诵经声弄得心烦意乱,闹着要堵了癞和尚们的臭嘴,跟着的丫鬟一时没拦住,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爷闯进了九房去,脚还没踏进沐雪的院子,就给穆楚寒的人逮住了。
穆楚寒不耐听青烟汇报前因后果,直接让把人杀了,丢出去。
五太太晓得了差点没吓得晕死过去,赶紧去找了穆大太太,穆大太太年前不过说了句“小九媳妇怕是好不了,不如早些安排后事,瞧瞧要添置些什么,买什么棺材。”云云,给穆楚寒晓得了,直接就冲上门来要是杀人,若不是穆老太太拼命拦着,怕大太太早投胎去了。
如今,她如何还敢管穆楚寒的事儿,瞧五太太哭得稀里哗啦,只让她去找老太太去。
穆老太太已经觉得穆楚寒魔障了,连和他说话都得陪着点小心,听说五孙媳妇的弟弟惹了事儿,再不想管,也得亲自去沐雪院子里,找穆楚寒说一说情。
最终五太太家那弟弟只给打断了条腿,让五太太使人亲自送回娘家去了。
从这天起,穆府各个太太也不敢邀家人好友来了,府里的小姐们更是识趣,不管是赏雪宴也好,还是赏梅宴,或是煮茶诗赋集会,通通都给取消了。
自己家不开办不说,也不敢去参见别人家的邀请。
穆非钰、穆非尘几个也收敛了,不敢在嘻嘻哈哈的,就连最不着四六的穆非泷也老老实实窝在自己院子里,不敢到处惹是非。
府中的丫鬟小厮嬷嬷更是不敢随便笑,若是给九爷晓得了,那便倒霉了。
之前有两个丫鬟在回廊上调笑,给穆楚寒听到了,黑沉了脸,当即让给打死,其中一个还是六爷开了苞,准备开了连放在房里的呢,还不是一个字不敢说。
穆楚寒的意思很明确,如今九夫人病重,他伤心欲绝,每日悲伤心痛的生不如死,怎会容得别人开心?
穆楚寒从来都是点亮自己的灯,同时一定要吹灭别人的灯的人,如今他自己的灯都快灭了,怎会容得别人的灯亮着?
在他如此绝境,要死要活的时刻,谁脸上带了笑,便是故意刺人,故意,整个年穆侯府过的死气沉沉,在一片香烟缭绕,木鱼诵经声中就渡过了。
转眼正月十五,是灯节,盛京的元宵庙会比金陵更加热闹繁华,可惜府中九夫人还没有醒来,磨皮擦痒,想出去快活的穆非钰几个,却不得不窝在府里。
小姐们也乖巧的不提出门看灯的事儿,穆老太太更是一人分了一本佛经,让给位太太和小姐给九夫人抄经。
小姐们出不去,没什么可耍的,便一起约着去老太太屋里逗卿哥儿。
卿哥儿不过两个多月,却和穆云霜她们平辈。
小姐们都亲亲热热的喊他卿弟弟。
如今也就在穆老太太屋里,大家才敢说几句玩笑话,开怀笑一笑,若是有卿哥儿在,便更不用怕了。
女孩们来了不一会儿,穆非钰并穆非泷几个也来了,大家嘴里都说是来陪老祖宗过十五,其实都是来逗弄卿哥儿耍的,谁叫卿哥儿长得那么招人疼呢!
或许是穆楚寒良心发现,或许是因为旁的什么,这日,一直给关在穆侯府给沐雪念经的和尚,终于让穆楚寒放了一天假。
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外面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大街上的喧闹,穆楚寒想着便是去年,元宵节上,沐雪在金陵给江家人拐走了,那时候她刚怀了他的孩儿,一个人,还不知多担心害怕。
“娇娇,都是爷对不住你,让你受那么多苦。”
穆楚寒温柔的亲了亲怀中沐雪的额头:
“只要你醒来,不论什么,爷都答应你,好不好?”
头顶的夜空,满是璀璨的星子,白雪堆砌在墙头,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
红湖,珠儿几个在外间,看穆楚寒静静抱着沐雪,坐在里屋的木榻上,窗外的红梅开的鲜红欲滴。
沐雪睡着了,觉得身上难受的很,浑身的骨头都被拆了一般,酸痛难耐,动弹一下都不得。
眼皮沉重,想要睁开,却没有力气。
操,夜子寒这个贱人,穿着衣服看起来人模狗样,衣服一脱,简直qín_shòu不如,明明知道她是受不住,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