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了。”警察说。

冯鞘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个人以后会怎么样?”

“他的情况不好,以后大概会永远留在戒毒所,况且,究竟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我们还需要深入调查。”

总而言之,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待警察走后,冯鞘才愤愤地说:“我讨厌他。”指的是蔺舟。

薛沥好笑地瞅了他一眼:“我喜欢你。”

冯鞘还皱着眉头,唇角反而先翘了起来,漆黑的眼睛晶亮闪烁。

更巧的是,这回薛沥也伤了右手。

兴许是“复活”的缘故,自他醒来,伤便好得极快,短短几天之内,他身上的擦伤便恢复得连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靠近他心脏最严重的那个伤口也在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唯有他的右手,迟迟没有恢复,大概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中就已经注定。

冯鞘小心翼翼不去提这件事,总归是担心他心情不好。

薛沥倒无所谓,他和另一个自己不同,两人所经历的人生南辕北辙,性格处事也不一样,假如回到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尚有可能受到伤害,但他现在已经将近三十。

朋友们知道他醒来,陆陆续续过来看望。

薛沥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复活了,这个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又过了几日,他胸口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身体各项指标正常,被允许出院。

家里好些日子没有人回去过了,布满灰尘。

冯鞘猛然惊醒,连忙说:“先别进去,我们先去旅馆住几天。”

薛沥摇摇头,“冯鞘,我想回家。”

冯鞘愣了一下,眼眶不知怎么红了,他牵住薛沥的手,点点头。

“嗯,我们回家。”

他们的家并不大,家具都是两个人亲自去置办的,每一件东西都充满了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气息。

但才打开门,薛沥就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释然地舒缓,只觉得以前讨厌的东西都顺眼了许多。

墙上挂满了画,是他自己画的,不过他把这些画当做失败品,并不是很喜欢。薛沥对自己的画总有一些傲气,他觉得不好的,总是不喜欢。可冯鞘就不一样了,无论好坏,总要将这些收藏起来,当他觉得特别适合做挂饰的,又喜欢挂在墙上。

薛沥看了一会儿,喟叹一声,这才是他与冯鞘的家。

他的右手使不上劲儿,冯鞘什么也不许他做,时间一晃过去就是一周,薛沥站在阳台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由蹙起眉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恢复,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恢复不了,但麻烦不只是在这儿。

这不,他才出来吹了一小会儿的风,冯鞘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外面风大,你快点回来。”说完又忍不住嘟囔,“怎么我才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夜风拂过,家里的灯坏了一盏忘记叫人来修,光线幽暗。薛沥站在y-in影之中,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应声,冯鞘的眼神立即变得有些慌张,他这才伸出手抚摸着冯鞘的脸,口不对题地说:“我的头发有些长了。”

心里却低叹一声,自从回来之后冯鞘便一直是这个状态,他没有安全感,容不得他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之前那件事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心理y-in影。

“头发长了?”冯鞘凑过来,手指捻了捻薛沥的发梢,脸上带着笑,“是有点长了,我给你修修。”

薛沥的头发长得很快,才那么一段时间就遮眼了。

他个子也高,坐在椅子上微微躬着身,眉眼低垂,昏黄的光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看着有几分忧郁。冯鞘拿着剪刀过来,薛沥抬眸冲他一笑,气氛便柔和了。

“这么久没剪,不知道手艺有没有生疏。”冯鞘苦恼地说。

“反正在它变得更长之前,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薛沥微笑着说。

这句话彻底取悦了冯鞘,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嗯。”

过了一会儿,地面便添了一些乌黑柔亮的碎发,薛沥额前的头发剪短,抬眼便能更清楚地看见情人拿着剪刀一脸认真的模样。

“有点痒。”他从肩膀上捡了一根头发。

头发都掉到脖子上了,刺得人浑身发痒。

“洗澡?”冯鞘低头看他,眸光晶亮。

“嗯。”

浴室里水汽氤氲。

薛沥站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到冯鞘站在他旁边,小心谨慎地替他解开衬衫扣子,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太小心了。”

冯鞘瞅了他一眼把衬衫脱下来,“不小心怎么行。”

水声哗啦一下,薛沥坐到浴缸里面,姿态闲散地张开手,热气熏得他昏昏沉沉,冯鞘出去拿毛巾了,他等了片刻,忍不住半阖双目,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冯鞘回来便看到这一幕,薛沥慵懒地躺在水缸里,波荡的水令他的腰身若隐若现,赤|裸的上半身水光潋滟,他的身量修长却j-i,ng健,水珠沿着漂亮的肌r_ou_线条落下,胸口处有一道很淡的伤疤,马上就要消失无踪。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醉酒似的面色微红,却衬得他的眼越发黑亮。

“你回来了。”

冯鞘挽起袖子,拿着毛巾沾了水,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每一寸皮肤。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觉得水汽蒸得他浑身发热,头晕脑胀,险些就要失去呼吸,手里拿着毛巾,着了魔似的缓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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