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长一句幽默没有得到回应,也尴尬地笑了下。

有干部到半山,站在那正在修建的楼房前,大声地呼喝着让那些人停工。但做工的人并没听,继续按固有的速度在忙活。吴镇长、叶丽、金旺等领导上到那里,金旺见吴镇长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上午的阳光已经很辣,加上出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急,走上半坡步子快。走时还不觉得,爬到这里后吴镇长几乎喘不过气来。

其他干部看着领导到来,有几个喝呼得更急更严厉。金旺往“屋”前走,那里有很简单的脚手架,这种简陋的脚手架很容易出安全事故,而砌砖也马虎,只图速度快,墙跟砖受力不一,也容易垮塌。但干活的人们也不在意,只是想在规定时间里将砖砌到三楼,然后简单地搭上横梁算是将房子砌成。

这样子安全隐患谁都看得出,只是,干活人自以为会小心,不可能出事。干部见金旺往前走,这些天一起做工作也都认识他,也有人往前走。吴镇长虽喘得难受,也只有走向前。对方也见到干部们靠近,对干活的人说来,却是没有多少关系。干部总不会将他们手里的工具、砖、砂浆夺走,就能够继续干活。

反正是给人请工的,只要给工钱将成,有什么矛盾争执跟他们没有关系。干部们靠近了,金旺见前面冲出一个人,两手各拿着一把不锈钢菜刀,拦在前面不让他继续走,另有两三个人也站出来在那人身后,后面来撑场面的人手里没有凶器。

金旺倒是不很怕,那人虽凶恶又拿着两把菜刀,但跑过来站住了,用意自然是在威慑而不是真想伤人。那人吼,“谁敢过来,老子拼了,砍死他。”

金旺看着那人,三十来岁,非常愤怒的样子,要是再逼过去未必不会爆起伤人。盯着那人看,金旺没有回避的意思,也不管身后干部们有什么心思。叶丽见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怕,在金旺身后悄悄拉他,想要他先退走再处理。遇上这样的情况,完全可将公安局的人叫过来处理,即使这时退回去给县里汇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看一会,金旺说,“你这样做,有没有想到后果?”

“后果,大不了拼死,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后果。”那人吼叫着,手将两把到握得更紧。青筋毕露,似乎给自己打气也让金旺等干部知道他的决心和勇气。

“你请人在两三天里想砌成房子,县里是不会认的,政策早给大家进行了宣传。你在合约做,只是一厢情愿,损失会更多。”

“我不管,谁敢拆我房子,我就跟他拼命。扛了炸药包也炸他们家房子。你信不信。”

“这是政策,县里也是对事不对人。我跟你说,让工人们停下来。这样对你好。”

“对我好?对我好这块地县里为什么要征走,将为的屋基当成荒地卖?我不想卖,不想让人把我屋基和房子推倒。”那人自顾说自己的理由,根本不听劝。

金旺也不在意他用什么口气说话,依旧大声地说,“你听我的,让工人人们都停下来,对你才好,损失也会少一些。”

“他们不会停,我先给钱了的,要是他们停下来,他们会做白工,拿我的钱都得推还给我,他们怎么肯停下来?”那人说着得意地笑起来。有干部拦着干活的人,不让他们再从对着的砖挑送到“房子”上去。

干活的人却不肯,说谁拦着他们的工钱会找谁要,要不然天天到他们家去坐着吃饭。干部也不好太强硬,冲突起来只会自己吃亏。吴镇长见事态无法控制,让干部们围站在一起来拦阻民工干活,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有干部大声喊着宣传县里政策,民工像不听见一样,只管做自己的事。

金旺对吴镇长说,“吴镇长,得尽快让民工从上面下来,太危险了,万一伤人出事故可不得了。”出事故一旦有伤亡会追究领导的责任,而今天他们是看到危险存在,没有进行有效地拦阻,责任会更大。这些自然主要是吴镇长等城关镇的领导来背,跟金旺等不适直接关联。经这样提过后,吴镇长、叶丽等人也喝令干部,要求民工从楼上下来,立即停工。

主人得意地看着干部们慌乱,说,“想让他们停工,想得美。你们肯出工钱吗。”

“你是不是没见过砌房子?”金旺说,“像你这样做,那墙砌高了有多少危险你不知道?夸下来压着人,你坐牢都赔不起。还以为得意是吧,只要伤一个人,你倾家荡产还赔不了。要是压死人,你等着赔命。”

“我赔什么命,我付钱他们干活……”

“你心里是这样打算啊,比猪都蠢,”金旺破口骂起来,“心里只想着要钱,不想想出事归谁负责?还以为有计策,真的,猪都不会这样做。”

“我怎么做都是你们政府逼的,要不是你们将我屋基收走,我愿意这样?”

“先让工人停下来,不出事是你家祖坟冒烟了。不要再做蠢事……”金旺指手画脚地对那人说。那人犹豫着要不要听,心里也想明白了,工人们真出事,他肯定不会完全脱得了干系,工人的家里肯这样放过他?只是心里不甘愿,自己让工人停下来,他们肯定不肯退钱不说,这样子收场,之前所费的心思都白费不说,买来的砖、砂浆、水泥、木料都是很大的损耗,折算下来,征地补偿的那点钱还不够这次折腾的。

见那人犹豫,金旺指着他身后站着的人吼,“还在磨蹭什么,真要等出事了才甘心?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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