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抓了把药丸查看过的宫临策回头问道:“这是什么?”
轮椅推上前,蒙山鸣也探首看了看麻袋里的东西,同样抓了把闻了闻,撒回袋内才回道:“道爷的办法。”
“哦?”宫临策似有迟疑。
蒙山鸣让人招了张虎过来,让他将一车的东西秘密安排下发给各路人马,叮嘱了使用方式。
获悉是对敌之策,张虎立刻遵吩咐执行。
至于为何要秘密安排下去,张虎久经沙场一听就明白,岂能让陈少通获悉后跑了?此事不能走漏消息!
旁听过后的宫临策安心不少,可仍有疑问,“这些药丸叫什么名?牛有道从哪弄来的?真的有用吗?”
蒙山鸣:“宫掌门问的我也不清楚,道爷那人办事向来不喜欢透露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守口不说,我也就不会多问。不过他既然把东西给送来了,就必然会有用,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宫临策略挑眉,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在牛有道对南州的无形影响力,不舒服在南州上上下下的人居然如此信任牛有道,明眼人都知道,牛有道并未强行束缚南州什么,可南州上下的人就是信任牛有道。
天玉门和大禅山就是例子,天玉门不说,大禅山如今就很无奈,明明实力远强过牛有道,可谁都知道南州背后真正能做主的人其实是牛有道,大禅山有点尴尬又无可奈何。
至少大禅山无法轻易调动南州的人马,商朝宗等人肯定要先搞清楚为什么要调动人马。
可那对牛有道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调动人马甚至不给理由,人马就听调了,事后会不会给解释还不一定。
换句话说,南州上上下下的人马不相信其他势力,只相信牛有道!
三大派曾经试图想理顺其中的逻辑关系,可是很难弄明白,因为大多时候牛有道压根就躲着不出,甚至基本不插手南州的任何军政事物,随便商朝宗等人怎么经营南州都行。偏偏总是想插一手的人把自己给累的够呛,那个看似什么事都不管的甩手掌柜却在那坐享其成。
蒙山鸣之后又提了句,“待准备好了,战事开启之前还望三大派在各部做场法事稳定军心。”
“法事?”宫临策不解,“什么意思?”
蒙山鸣把原因解释了一下,开战前不能泄露秘密,怕打草惊蛇,但宋军之前召唤飞禽走兽的攻击方式对燕军的军心影响太大了,为避免开战前的恐慌,所以需要三大派装神弄鬼一番,表示三大派有破解之法,以鼓舞士气,不然人人怯战的话,这仗还怎么打?
宫临策明白了,点头道:“这个放心,会布置好。”
蒙山鸣:“战后破解宋军秘法的功劳也自然是三大派的,道爷虽然出了力,但不想居功,希望三大派能成全。”
宫临策自然是巴不得三大派占此功,也好让燕国上下看看,只是有些不解,“这么大的功劳,说出去更添在燕国的份量,牛有道能有这好心舍弃?”
蒙山鸣:“这就是道爷的海量!道爷就是这种人,他不喜欢张扬,三大派尽管放心居功,道爷事后不会捅破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海量?”宫临策冷笑一声,“牛有道说的吗?他这种鬼话你也信?”
在他看来,牛有道怎么可能不为自己谋取好处。
蒙山鸣颔首,确信无疑道:“我信!”
在他看来,牛有道的确是这种人,影响越大的事,巴不得越没人知道才好。
相识多年,这点上他对牛有道还是有信心的,也是有先例的。譬如当年弄来那些战马,功劳就推给了天玉门,这种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牛有道是那种巴不得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好的人,许多事情冒头乃情非得已。
说的好听点是低调,说的难听点是阴险,喜欢躲在幕后!
宫临策脸上浮现嘲讽神色,“你信他做那么多不为自己谋利?”
蒙山鸣:“会不会为自己谋利我不知道,但他曾对王爷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
宫临策哦了声,好奇道:“什么话?”
蒙山鸣:“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宫临策嘀咕自语了一声,略琢磨一阵,品味出了点什么之后,心情极为复杂,忽问出一句,“如果之前是牛有道让你撤军,你会撤吗?”
闻听此言,蒙山鸣一愣,反倒想问一句,牛有道让撤军和你们让撤军能一样吗?牛有道让撤军必有其他原因,否则不会轻易插手战事,你们让撤军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顾大局,两者能做比较吗?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回道:“不会!”
宫临策听了后,心里总算舒服了点,不过忽又冒出一句,“牛有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南州那边可有良配?”
蒙山鸣又是一愣,不知他提这个干嘛,是不是扯的远了些,难道想帮牛有道拉红线不成?
他不认为牛有道能接受三大派居心叵测的安排,帮忙推辞道:“道爷身边的红娘似乎是他的红颜知己。”
宫临策嗤了声,“红娘算什么良配,人尽可夫,和青楼女子没什么区别,配不上牛有道的。”
蒙山鸣迟疑道:“道爷的胸襟,似乎不会在乎红娘的过往。”
宫临策“呵呵”了一声,未多言,倒是眉头略挑,目光闪烁中藏了几许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先转身走了,回头招了紫金洞长老岳渊来,将蒙山鸣要求做场戏稳定军心的事安排了下去。
岳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