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刺史府内,刺史薛啸阴着一张脸。
在他面前的地上,摆着五颗血迹已干的人头。
其中一颗正是他派人护送去京城的宋舒,另四颗则是四名护送宋舒的高手,五人去京城,身子不知去了哪,人头倒是回来了。
之前有个车夫驾车到了刺史府门口,拉来一口箱子,说是有人让送到刺史府的礼物。
这边打开箱子一看,谁想是这礼物。
“谁干的?”一名随扈法师沉声道。
薛啸冷哼,“还能是谁干的,隔壁在向咱们示威。朝廷打那位的脸,那位也就打了回去,猖狂!我倒要看你们还能猖狂多久!”
他这里已经接到了朝廷的密旨,准备调集人马、筹措物资,他是知道南州要大难临头的人。
……
大雪山,彩虹客栈,几名客人嘀咕着入内。
负手站在客栈门口眺望峡谷内情形的客栈掌柜楚安楼回头,目光跟着那几名客人入内,隐约听有提到“鬼医”的字眼。在此站了会儿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嘀咕,之前进去的人中似乎也有人提到鬼医。
客人消失在内,他挥手招了名伙计过来,问:“怎么老听到人提鬼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伙计愕然,“不知道啊!”
正这时,一名前往峡谷内巡视的伙计飞掠而来,落在客栈外快步上了台阶,近前禀报:“掌柜的,万洞天府公开发消息寻找鬼医。”
楚安楼好奇,“找鬼医干嘛?那边的小子不是被鬼医治好了带走了吗?”
伙计回:“说是金州的那个长公主中了奇毒,寻找鬼医前去医治,能提供消息帮忙找到鬼医者重赏。”
“奇毒?”楚安楼嘀咕琢磨着。
……
燕京大司空府,从南州返回的尕淼水一袭披风,大步直入。
无需什么特别通报,有人引领,直接带入了内部见到了童陌。
站立在庭院中的童陌挥手散客,围着的几名官员恭恭敬敬退下,让出了私密空间给二人。
二人也没什么客气,童陌道:“宋九明的儿子宋舒,在来的路上被人杀了,首级扔到了薛啸的家门口。”
尕淼水颔首,“此事我来的路上已经知晓。”
童陌:“大禅山那边谈妥了吗?”
尕淼水:“没答应也没拒绝,敷衍。”
“又是个墙头草,还在观望。不过没拒绝就不是坏事,只要势头不对,等到这边大军压境,必反!”童陌冷笑一声,又捋须道:“尕公公,刚接到消息,说是金州那边的海如月中毒了,看来是海无极那边动手了。”
尕淼水:“已经知晓,正要与相爷说这事。海无极动手了,我们这边不宜再耽搁,当趁势而为,也没了再遮遮掩掩的必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调遣组织人手的事宜也该请陛下正式下旨了。”
童陌一挥手,立刻有人送上奏章给到他手,“正要进宫面见陛下,尕公公若无事不妨一起。”
尕淼水侧身让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随后联袂而去。
……
晋国黑沉沉显得有些压抑的恢宏皇宫内,太叔雄双手叉腰,站在一幅地图前,目光诡谲审视。
门口太监伸手,邵平波略点头致意,迈步跨过了门槛入内,走到了太叔雄身旁行礼,“陛下。”
态度恭敬乖顺,不乖顺也不行,如今手上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势力,难有作为,暂时只能依附于眼前这位。
太叔雄目光依然盯在地图上,“身体怎么样了?”
邵平波:“好多了。”
“与你北州那边的父亲联系的怎样?”
“还是没有回信。”
“你的身体需要静养,不宜太过激动。不要心急,毕竟是父子,慢慢来。”太叔雄手指赵国方位的金州,“金州海如月中毒了,听说了吗?”
邵平波:“刚看到‘黑水台’递来的消息。”
太叔雄:“海无极应该要对金州动手了,齐、卫两国的人马调动,给了海无极下手的好机会,看来齐、卫两国还是挺忌惮你的,你来了晋国,两国胆战心惊呐。”说罢哈哈一笑。
“并非忌惮微臣,忌惮的是陛下。”邵平波略欠身,抬身后,上前两步,手指燕国南州,“商建雄应该也要对南州动手了。”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
太叔雄略有不解,“何以见得?”
邵平波手指在地图上比划,“金州与南州唇齿相依,互为倚靠,海无极动金州,南州必出兵援助,两州联手,会将战事极大拖延,一旦将赵国疲耗,韩国很有可能趁虚而入,海无极不太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微臣在燕国多年,对那边的情况不陌生。商建雄继位,燕国内部就有风言风语,说本来是传位给宁王商建伯的,又说商建伯有可能就是商建雄谋害的,加之商建伯在燕国军方素有威望,这事令商建雄如鲠在喉。而商朝宗聚集宁王旧部,在南州摧枯拉朽般一举击败周守贤占了南州,其强悍战力令天下震惊,其崛起势头定会让商建雄寝食难安。”
“商朝宗染指燕国的意图太明显了,又是皇族,谣言之说为商朝宗增添了正统色彩,打着商建伯的旗号容易蛊惑人心,其崛起之势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商建雄的皇位,商建雄是可忍孰不可忍。诸般纷扰大致一去,必定要对南州下手。海无极敢这样做,应该是商建雄要对南州动手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商建雄主动联系了赵国。”
太叔雄颔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