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用尽力气挣开,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他的西装上,深深的一滴泪渍。

他打算追过去,不想后面传来冷冷的说话声,“她不会见你的,请你先走吧。”

林亿深站在橘色的灯光下,双手插在口袋里,倚在门上,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表情是不可思议的柔和,“回去吧,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他敛去周身的凌厉的气势,朝着楼梯走去,林亿深面对着他走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再次回头,却没了他的人影,只有林亿深与他擦身而过时的那句“她可是我的小师妹,你怎么能让她哭”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窗外,苍白的月亮冷漠地俯视众生,冥冥的轮回中不知是谁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别哭了,小师妹……”

沈惜凡抬起头,眼睛没有办法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顿时一阵眩晕,好容易稳住了,定定的望着林亿深,想开口说话,张了几次口,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会来的了,我刚才已经让他走了。”看清楚之后,林亿深很惊讶,“原来你没哭呀,害我白担心一场。”

沈惜凡挤出一丝微笑,“怎么可能,为他那种人,哪里值得,不过不想面对他而已。”

林亿深只好笑笑,顺手帮她撩起散落的头发,沈惜凡无奈,“师兄,你似乎很闲,可惜我可没空陪你,我要回家吃饭呢。”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的问,“师兄,你知道,我和他……”

坐在桌子上的林亿深不去看她,只是望着窗外出神,口气飘渺,字字撞在她心上,“你可是我的小师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今晚,沈惜凡自己觉得真的是撞邪了。

出了酒店,却不想回家,她只好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街边还有些积雪,不过浮上了一层灰,再也不是纯洁的白色。

她记得那天晚上何苏叶送自己回去的时候,雪下的很大,很美,铺天盖地的向他们袭来。何苏叶帮她撑着伞,她却喜欢在风雪里玩闹,不肯让他打伞。那天晚上的雪,晶莹剔透,洁白无暇。

那时候她在漫天的大雪里唱歌,“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何苏叶笑吟吟的看着她,然后告诉她“红豆性平,味甘酸,清热解毒,健脾止泻,利水消肿。红豆配以连翘和当归煎汤,可治疗肝脓肿;红豆配以蒲公英、甘草煎汤可治疗肠痛”。

她笑他职业病,迂腐,老学究,他说她小丫头装老成,最后连他也忘了撑伞,和她玩闹了一身的雪水。

感情是不是也是如雪,蒙尘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么纯洁了。

走了长长的路,她有些累,想坐公车回去,结果摸了半天的包,却发现钱包忘记带了。

苦笑一声,她又实在不想打电话回家平白招来一顿责难,只好在电话簿上一个个按去,按到何苏叶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却是坚定的拨了过去。

“何苏叶,我可不可以不要李介请我吃饭?”

可能他不在家里,周围还有些吵闹,但是他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

沈惜凡无奈的笑,“我是在想,何医生你能不能妙手仁心可怜一下我,是这样的,我没带钱包,暂时回不了家……”

何苏叶真的赶来了,恰巧他留在学校,离她所在的位置很近,她看他从公车上下来,背着单肩包,风衣的纽扣还没有扣好,额发被风吹起,然后他站在她面前,轻轻的说,“走吧。”

只是这样两个字,让沈惜凡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一直假装那么坚强,即使她有多恨严恒,在他面前仍是小心掩饰,不愿意输了半分半毫,即使她觉得她多委屈,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但是这样温情的两个字,却让她的情绪堆积,努力找一个出口宣泄。

大碗的兰州拉面,满满的汤料和香喷喷的牛肉,人来人往的吵杂,老板时不时和食客搭一两句话,多半是调侃,热气缭绕,熏红了沈惜凡的眼睛。

她大口大口的吃,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她怕一停,眼泪就要不受控制的流出。对面这个男子,即使是在街边简陋的小食铺里,仍然是那么温情。

他笑着为自己点大碗拉面,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把牛肉挑完,不动声色的把他碗里的牛肉夹给自己。总是比自己后拿起筷子,却先于自己吃完,还会询问要不要再来点什么。

沈惜凡想哭,她想找个借口大哭,连同委屈、恨意,统统哭掉。

她看不懂,看不清的东西太多了,她想视线模糊一点,看清最近的东西,自己的心意。

经过小区的超市,她伸手借钱,然后拿着一包薄荷糖出来,何苏叶看了咋舌,“很辣的,这个牌子!”

沈惜凡忿忿的瞪他一眼,“哗啦”撕开包装纸,“看什么?你也想要?”

何苏叶摇摇头,“太刺激了,我吃不了。”说完,就转过脸去,准备回家。

然后,她把大把的薄荷糖丢进口,一股薄荷味一下子冲上大脑,她被着实的辣到了、呛到了,薄荷脑刺激泪腺,她低着头,看眼泪滴滴,落在地上,却没有悲意。

那样的委屈、伤痛、恨意,都抵不过零星的温情,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她就满足了。

何苏叶似乎觉察到什么,停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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