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三个字,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呻吟。双目潮湿,之后眼泪就滚落下来,他的衬衫袖子被她紧攥在手里,救命稻草似地,要将其中暖意攥出来,此生携带。
他就这样陪她。一整晚一整晚地陪。
在她昏睡之际不断对她说,向晚对不起。
对不起,向晚,我回来得太晚,终至悲剧发生。
对不起,向晚,求你不要恨向晴,恨一个人太可怕了,我不想看见你变成第二个向晴。
对不起,向晚,让你遇到这种事,因为我们家的悲剧,连累无辜的一个你。
整整五天,他在她身边分寸不离。
也不睡觉,也不学习,也不工作,也不休息,只是陪在她病床前不离开,握着她的手靠在床沿边,把额头靠在她掌心,像是赎罪,又像是作出了一个要宠爱的决定。
直到她醒来。
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少爷,您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在警局联系人找席老师和向晴小姐,抱向晚小姐来医院后也没有休息过,睡一下吧,不然不行的……”
“出去。”
“是……”
她被声音打扰,觉得困,但还是想醒来。
缓缓睁眼,一抬眼,就见到他。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
是的,男人,她十三岁,他十八岁,但一身的气质已经不能用男孩来形容,基本上,他已具备男人的一切基本要素。
他抚过她退烧的额头,眼神纯净如水,对她温柔地说话。
“你好,我是席向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