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皇上和荣妃在江南相遇,皇上那时是太子,邂逅了正值及笄之年的荣妃。因一次阴差阳错,他们……。皇上回京之后,荣妃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田家自是不容,将她驱出家门,幸得皇上的一位挚友收留,她产下了一名男婴。恰逢皇上已登基为皇,选妃圣旨到了江南,明着是选妃,实际上是专为寻找荣妃一人。田隽山投机取巧,为得赏银,把荣妃母子接回田家,将男婴残忍的遗弃山野喂野兽,骗荣妃说男婴已经夭折。”
“竟有此事?”舒知茵惊愕不已。
“田家不知当年那位男子是当朝皇上,一直对荣妃在进宫之前失身的事守口如瓶,生怕遭殃。田隽山临死之际,恨荣妃的袖手旁观,就将此事泄露给我,指望着我把此事禀告皇上,使荣妃遭殃。”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道:“你事先并不知道田隽山所说的男子是父皇,如此大的秘密,堪称丑闻,对母妃极为不利,已经沉封多年,你本可以不闻不问,为何还执意对母妃提及?徜若当年的男子并非父皇,如此一提,岂不是令母妃倍感羞辱?”
“我绝没有要让荣妃有羞辱之感,她需要知道真相,那毕竟是她的骨肉,事隔多年,她应也难以释怀。我执意告诉她,是希望她能知晓并释怀。”景茂庭沉静的道:“她说她确实始终没有释怀,这些年,每逢男婴的忌日,她总悄悄祭奠。”
“为何你要选择在昨日告诉她?”
“我平时见不到她,恰逢得知你怀了身孕,邀请她进景府,合情合理。”
“为何她与你谈完之后,没有失而复得的激动喜悦,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伤感?”
“可能是因为她此生无法跟亲生的儿子相认,难免悲伤。”
舒知茵拧眉,诧异的道:“母妃所生的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和母妃的感情极好,即使父皇有所顾虑,不会公开其为皇子,肯定会高兴的让其荣华富贵,母妃为何此生无法相认?”
景茂庭正色道:“我不知道,无法回答。”
“母妃有没有对你说出她无法相认的原因?”
“没有。”
舒知茵立刻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谁?”
“我同父同母的胞兄。”
景茂庭沉默了片刻,平静的道:“可能他现在活得很好,不希望被相认。”
“他是谁?他人在京城?他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吗?”舒知茵追问道:“为何确定他就是当年那名男婴?”
景茂庭非常果断的道:“我不知道,无法回答。”
舒知茵垂目沉思,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那煤毒是母妃故意所为,可是,会因为什么事才让母妃绝望到跟父皇同归于尽?她回想起昨日母妃离去的情景,那一字一句的叮嘱,那欲言又止,像是决别。她猛得紧盯着他问:“除了男婴的事,你一定还跟母妃说了其它的事?”
“没有。”景茂庭语声笃定,昨日跟荣妃所谈的那些事,自然是绝不能告诉她。
“真的没有?”
“你在怀疑我?”
舒知茵冷静的道:“我感觉必有隐情,如果你们昨日真的是只是说了男婴的事,即使母妃无法与其相认,只要他过得好,母妃也会心怀宽慰,不至于悲伤,我后悔昨日没有追问母妃。煤毒一事太蹊跷,母妃没理由这样做,难以解释母妃的行为。”
“你觉得媒毒不是意外,是荣妃所为?”
“对。”
“你觉得是我跟她透露了一些事,逼得她这样做?”
“对。”
景茂庭沉静的回应:“依荣妃和皇上的感情,依荣妃逆来顺受的性格,会有什么事,能让她无路可走,不顾一切的对皇上痛下杀手?”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舒知茵极为清醒的道:“你曾一度坚持不迫害太子,却又突然决定陷害他!父皇对你器重欣赏有加,他平时对你的容忍到了极致也不忍太过训斥你,到底是为何事政见不和而对你施杖刑?母妃跟我几乎无话不说,她从未对我提过我还有胞兄一事,田隽山已死,死无对证!如今父皇和母妃双亡,你对我说的话我全然都无法查证,你到底对我欺瞒了什么?”
“我没有欺瞒你。”景茂庭极为沉静。
“即使你在欺瞒,你也有能耐若无其事,能掩饰的天衣无缝。”
景茂庭常声道:“莫再胡思乱想,茵茵,你不能因为你的胡思乱想而猜忌我。”
“那你去查,查明父皇和母妃中煤毒的真相,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只要查实是场意外,我就向你认错,永远的相信你。”
“如果查实是荣妃所为呢?你就认定荣妃是受了我的逼迫或是裹挟或是怂恿?”
舒知茵语声薄凉的道:“对,只有你深不可测,一直在运筹帷幄,能偷天换日。”
景茂庭的眸底一沉。
“你敢去查吗?”舒知茵盛气凌人的看着他,几欲要看穿他。
景茂庭慢慢的摇首,道:“我无法查。”
舒知茵蹙眉,“为何?”
景茂庭意味深长的道:“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会变得复杂,不受控制,难以收拾。”
这时,忽听到正殿传来沈皇后的声音:“齐老,听说皇上今日未上早朝?”
沈皇后的话音刚落,舒知行谨慎的声音响起:“因何只有齐老一人,父皇呢?景茂庭呢?”
听闻皇帝驾崩了,紧接着,便是悲壮的哀哭。
刺耳的哭声中,景茂庭看尽她眸底的冰冷,握着她的肩,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