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愣,随即笑道:“贤侄糊涂了不成?”
“不曾糊涂,小侄不才,恰好中了这最后一名秀才,虽说是最后一名,可到底朝廷发了文书。”钱昱不紧不慢道:“我与族长二十两,族长与我四十两,何必麻烦,族长直接与我二十两便好。”
族长闻言愣在原地,良久道:“贤侄,话可不能乱说。”
“我儿怎敢拿功名开玩笑?”钱母说罢从怀里取出文书,她本想显摆一番,没成想做了证据。
文书拿来一瞧,当真和钱昆的文书一样,只变换了名字和名次。
“天啊,供两个秀才,这不是要了我们庄稼人的命吗?”
“就是,就是,我们一年能赚四百文就不错了。”
族长此刻已经吓出了一身汗,本是赚钱的买卖,这下倒要往外出钱,一时间频频擦汗。
“族里人说的也对,既然大家都不易,就个族规就去了,去了,大家伙散了吧。”
“慢着。”钱昱朗声说了一句,族长想走,可钱昱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族长要赖,不如公堂走一遭?”
“你!!!”族长气急。
“这钱莫出了,那二百文我得要回来。”钱东承站出来,要他给钱昱前,下辈子吧。
“不交钱,族谱除名。”钱昱悠悠的说道。
此时,屋内一片哀嚎声。
“族长,您带个头,把二十两给了?”钱昱坐回去,瞧着族长。
“钱昱贤侄啊,你看,这闹得也不成样子,族长他想必也知错了,贤侄就饶了他这遭吧。”四叔公上前搭话。
钱昱见到来人,施礼道:“叔公,此事,小侄有数。”说罢便拿着族规站在族长面前,也不说话。
族长气极,捂着心口,憋红了脸。
钱昱知道,这种刁民,不给个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刚收上来的钱,小侄就收着了,欠的小侄许族长慢慢还。”说罢将桌上众人交的钱拿了过来,一家一家的分了下去,只单剩大伯父的二百文攥在手里,递给了钱旭道:“大哥,这二百文就当给咱们水泞买糕点了。”
钱旭见自己的爹气的面红耳赤,本不想接,可一想起女儿受的委屈,便坦荡接了过来,“谢二弟。”
“今儿个,是十三弟高中的好日子,我和娘亲就不在此叨扰了,这就回了。”钱昱潇洒拱了拱手,便出了屋。
“二弟,留下吃顿便饭吧。”钱旭被媳妇刘敏一碰,知其意,连忙追了出去。
“不了,玉兰还在家中等着,我实不放心,改日再来请大哥吃酒。”钱昱说罢扶娘亲上了车,朝钱旭施礼罢,也上车离去。
“解气,那个老东西欺负咱们二房多少年了,今儿个他也有这遭。”钱母坐在马车上,只觉得相当痛快。
“娘,这些人,咱能不来往便不来往吧,见了面怪不舒坦的,说的话让人听了也恶心。”钱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惆怅道。
“娘懂得,娘懂得,别个倒可不来往,你四叔公倒不能不来往,往年三十,都给咱送高粱,倒是个本分人。”钱母也不想再搭理老钱家的人,感觉越见面越膈应。
“恩,我敬四叔公,不会断了往来。”钱昱应声。
马车缓缓走上盘旋山路,往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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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116.115.114.113.
了空驾车到山脚下, 此处有卖瓜卖枣的摊子, 具是刚从山上新摘的, 新鲜的很, 钱昱听着吆喝声下车捡了些青枣子打道回府去了。
且说京城,张幸被困候府之际, 候爷朝堂禀了皇上,皇上斟酌再三, 卖了人情, 将老侯爷被杀一案移交大理寺, 侯爷下朝便带着张幸驱车往临庆祖居。
短短三日,刚回, 便听闻老侯爷一案已然查清, 是春华钱庄的伙计起了歹心,抢银之时被发现,动了杀机。
张幸听得门卫上的家丁这般说, 连退两步,明摆着就是找了个替死鬼, 罔顾了他人性命, 一时间心中悲愤, 秀拳狠狠地握着。
“狗奴才,皇家的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自去前面领板子去。”侯爷大怒,瞪着家丁,家丁闻言低头弯腰领罚去了, 侯爷这才转身瞧着张幸,“此事就算了了,你若敢到御前翻案,我打断你的腿,去,换身衣服,后面给老太君和你娘请安去。”
侯爷说罢便往二院书房去,只留张幸呆在原地,神情悲愤又无奈。她自幼读的孔孟之书,为人极重礼教,父命难为,可,可若屈从,这必将是她一生的污点。
“大人!”岩松站在身后,小声唤道。
张幸喟叹一声,上了走廊,进了月亮门,往自己屋去。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去松涛院请安。
主房前,有婆子在外掀开绣着千福的软帘,引着张幸往里走,走到一个拱形的门口,由里面的丫鬟带着张幸来到会堂厅。
“老太君,太太,三公子来了。”丫鬟施礼道。
张幸此时倍感压抑,撩袍跪下道:“孙儿给老太君请安。”
“快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