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钱公子还记得小女子。”阿骨娜轻轻一笑,转身对身旁穿着女儿国官服的女子道:“阿夫,这就是那位带着牙刷牙膏去咱国的大周商人。”说罢复又看向钱昱道:“这是我夫婿, 奉女王旨意出访天堑国。”
钱昱闻言心中惊讶万分,面上却施礼道:“这位大人有礼。”
“钱公子有礼。”女官微还一礼, 抬头时便见天堑国的官员匆匆站在码头, 便道:“下官皇命在身, 便辞先行了。”
“阿夫,我与钱公子话别几句,随后在驿馆等你。”阿骨娜拉住夫婿道。
女官微微点头便抬阶而上。
“钱公子,能否问一句,那姓梁的, 如今可好?”阿骨娜看向钱昱问道。
钱昱双眸闪过愕然,但见阿骨娜问的坦然,便笑道:“那姓梁的,很好,姑娘若好,便是两厢安然。”
阿骨娜闻言笑道:“那便好。”说罢阿骨娜手c-h-a着腰,道:“下辈子我非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这辈子嘛,我便姑且高抬贵手放了她好了。”
“姑娘解开心结,可喜可贺。”钱昱笑道。
阿骨娜闻言倒有些扭捏了,风吹过,耳边的发丝随风扬起,但见她轻启丹唇道:“阿骨娜有一事劳烦钱公子,望公子带话给那人,便道我已知爱不能勉强,也请她一定要幸福。”说罢阿骨娜台阶而上,一步一步离开码头。
不知怎地,钱昱望着阿骨娜的背景竟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怀来,世间何其之大,有的人一面之缘后今生便再也无法遇见,各自演绎着各自的人生。阿骨娜性情中人,今日一别,怕是今生无法再见了,很可能就是人生之中遇到这人的最后一次见面,这相遇的缘分究竟谁定下的?生命中来来往往许多人,能守在心坎之人身畔是何其的幸运。
“钱东家沉吟什么?可是为刚才那位女子?”陶清话说出口便有些微愣,几时起她竟会吃醋钱昱同女子交谈?
钱昱闻言看向茫茫大海道:“适才沉吟,钱昱得天眷顾,甚是幸运。”能与玉兰结为连理,共伴余生,是她钱昱三生有幸。
钱昱说罢,思念玉兰之心更胜,提袍匆匆下了台阶,上了船。
如今春风徐徐,天朗气清,正好扬帆回家会亲人。
陶清微愣在原地,随后在小敏的催促下,方才登船。船缓缓驶离岸边,她竟没有半分喜悦之情,那人盼着夫妻重聚,盼着重享天伦之乐,哪里知晓她内心凄惶,无计可想。
“噢!!!回家喽!”商船上众伙计朝着大海兴奋的喊着。
钱昱坐在船头,含笑看着,此刻她的心情也如众人一般,折腾一年终于要回家了。
海上漂泊整一月,商船终于临近大周国。
钱昱覆手站在船头,闭着眼感受春风拂面,嘴角微微勾起。
“钱东家,我家小姐泡了毛峰,请钱东家共饮。”小敏站在钱昱一米处,微微施礼道。
钱昱闻言睁开双眸,回转身看向小敏,随后又越过小敏看向船舱内,不由一叹。既知她是女子,又家有妻女,何故放不下?况陶清此女非碌碌庸脂俗粉,实不该如此。
钱昱想罢微整长袍走近船舱。
“钱东家,请坐。今日陶清备下三种上品茶,与钱东家共品。”陶清莞尔一笑。
钱昱闻言就近而坐,端起毛峰茶轻抿一口道:“如家毛峰香远益清,饮一口回味悠长。”
“钱东家此刻倒有些王婆卖瓜了,这碧螺春也不差哦。”陶清说着将茶推向钱昱。
钱昱看着茶杯笑道:“请恕钱某独爱毛峰,饮不惯碧螺春。”
“钱东家为何不尝试一下,说不定,豁然觉得碧螺春也是茶之上品呢?”陶清已然没了适才的笑意,盯着钱昱的双眸问道。
“钱昱从未否认碧螺春是茶之上品啊!”钱昱看向陶清道:“况且,碧螺春乃是上供之差,皇家显贵独爱之,可见此茶香醇独到之处。”
“既如此,钱东家为何拒饮碧螺春呢?”
“人的口味各有不同,有人独爱此茶,自然也有人饮不惯,喜好之事哪有什么原因?”钱昱淡淡的笑道。
陶清闻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她不晓得钱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与她谈论茶。
钱昱自以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必说绝自能领会深意,饮尽毛峰茶便起身离开。
陶清紧绷的身子终于在钱昱走出船舱那一刻倒在椅背上,她从未这般无助过。
黄昏时分,商船伴着春风驶进庐江码头,浩浩荡荡的商船让庐陵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钱昱吩咐郭秀才卸货,自己一步一步下了船,站在岸边指挥着众人。
三十几个伙计忙忙碌碌从船上卸下异国奇物,更是让人停下围观。
庐陵传的沸沸扬扬,康大掌柜得了信一边让人去钱府报喜一边领着伙计匆匆赶来,一脸喜气朝钱昱施礼道:“东家,东家满载而归,可喜可贺。”在康先生眼中,开拓北疆生意可谓创举,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钱昱含笑看着康先生一路快走到自己跟前,道:“康先生,一载相别,您依旧健步如飞啊!”
“嗨,老了,快走这几步喘的紧。”康大掌柜摆手笑着。
钱家
“什么?”苏玉兰有些恍惚,随后站起来看向来人道:“你是说东家回来了?”
“是啊,太太,船只都靠在码头呢,可气势了,康大掌柜都赶去码头迎东家了!”伙计眉飞色舞的比划着。
“这下好了,昱哥儿总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