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怕污了祖宗。”

“晴云好呀。”书生恨不得手舞足蹈,好让她从自轻中回过神来,开解道,“岭上晴云粘絮帽,好名字。”

“若是你愿意,用我姓氏也是一样的……”

余悦听见个话音,本想阻止的心思淡了下去,将跨出门外的脚收了回来。

晴云出了楼,却被小厮唤住,接过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小厮道:“公子只说了一句赠言,姑娘保重。”

等到了而立之年,余悦年轻时酗酒的苦果便尝了个遍。

他时不时便头痛,若用膳晚了,便腹如刀绞,疼痛难止,往往劲头过后,里衣都汗s-hi了。

徐云舟也请过大夫,甚至请过御医,却被告知,除却纵酒留下的旧疾,最要紧的还是他心内抑郁,不得抒怀。

权宜之计,只能温补,辅以劝慰。

可余悦哪是能劝慰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此捱过了八年,终究是撑不住,病倒了。

他躺在塌上,连账本也瞧不成了,记忆也变得混淆起来。

系统不是周辰,没有能减轻痛楚的法子。

他只好承受着。

许多大夫来来去去,留下一副副温补的方子,便又摇着头离去。

徐云舟辞官,日夜陪在余悦床畔,半夜从梦中惊醒时,总要颤着指尖试试余悦的鼻息。

如此不过半月,两鬓便有零星斑白。

好在徐家父母回老家养老,消息被瞒住,不然又得伤心了。

某日夜里,屋外寒风凛冽,屋内余悦躺在柔软锦被里,竟被地龙烘出了一身汗,慢慢睁开眼睛,他推了推床边和衣而卧的徐云舟。

徐云舟握住他瘦骨凌旬的手腕,睁开熬得发红的眼睛:“千云……”

余悦看着他,却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松快:“周辰,你要不想掉下去,就拉紧我的手。你要是想让人陪,就告诉我一声,不必枯耗,我陪你跳下去。”

“但你这么没完没了的就没意思了,这样留不住人的周辰。”

“你弄得我有点想离开……”他面对着徐云舟困惑痛苦的脸止住了话音,继而又笑了笑,道,“你抱抱我。”

徐云舟抱住他,胸口疼得仿佛被人剜掉了一块r_ou_。

他感觉到怀中人气息渐渐消失,却又不敢低头去看。

这一低头,便是天人永隔。

秦千云葬在京外——他年轻时常常眺望的青山绿水间。

徐云舟拜祭后,徘徊了半日,便又打马而去。行至半路,耳畔忽而响起那人那句“你抱抱我”,复又勒紧缰绳,回头奔至墓碑处,竟是不走了。

他像是对坟茔里的人解释:“我再陪你一会儿。”

徐云舟拿起坟前的酒坛,慢慢啜饮着,眼光漫散在天际,白云悠悠而过。

一坛酒空,他便揽着墓碑沉沉睡去。

似是有些硌人,他又动了动,却说了句不想干的话:“……别动,我抱抱你。”

漫山遍野,渺无人烟,唯有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些许花香。

除却此外,无人应答。

一只蝴蝶翩跹而来,落在墓碑尖上,一振翅,又到徐云舟乌白交杂的发上。

在蝴蝶复眼中,这人的眼角处,沁出了一大颗水珠,滚入鬓角中去了。

第55章 大结局

徐云舟做了一个梦,大多数人做梦总想着把自己能骗过去,可他只一眼便发觉自己是在梦中。

这情形太过诡异,他站在若隐若现的云雾里,面前是灯火辉煌的将军府,正是他的厢房,幔帐垂下来,其间情形隐约可见。

竟是两个男子在缠绵。

下面那位趴在塌上一声不吭,偶尔被欺负得狠了才惊喘一声,却又在半道上堪堪止住。


状态提示: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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