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吗?蜜娘受了委屈谁给撑腰!奈阿有脑子的!老娘,老娘打死你个卖女求荣的……”
其他人忙上前阻拦,即便他娘年纪大了,沈三万不敢小看,儿时他娘可是追着他到树上的,四十多岁的人竟是躲到椅子后边,“姆妈,奈听我说完哩!”
“这般人家还有甚好说的!”老安人瞪着眼睛。
蜜娘抱着沈老安人一个胳膊:“好婆,好婆,奈别急呀,阿耶否似那样的人哩,是我自个儿愿意的。”
范先生站出来说道:“老夫人,此事啊,您若怪就怪我吧,哎,算也是我促成此事的。您稍安勿躁,先且坐下,我同您解释。”
沈老安人在旁人的安抚下又坐下,范先生道:“我那侄孙,心慕蜜娘,亦是知沈家怕是不喜他这家世,阿垣是家中嫡次子,但无需袭爵,他有如今亦是靠自己,我那妻嫂甚是怜惜,我妻嫂几个月前来书信同我说,阿垣有意同家中分出来,……”
范先生的话自是信得过,沈老安人渐渐地平复下来。
江氏再道:“阿垣是个好孩子,他家中虽是复杂了些,老夫人却是极好的,就他们大房而言,也就一个兄长,日后分出来,公婆自是跟着兄长的,他们夫妻也能过各自的小日子。”
沈老安人面色稍霁,沈三坐回位子,且是刚才失了颜色,埋怨道:“姆妈也不听我把话港完,我哪儿的会害了蜜娘不成。”
老安人刮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对范先生道:“那老夫人当真是个开明人,哎,阿垣那孩子我也是见过的,是个好孩子。可就是这家世,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正所谓齐大非偶,我们家也不图这富贵,就盼着孩子能过得好。”
说罢老安人担忧地看了一眼蜜娘。
范先生眉眼舒展,对沈老安人敬佩道:“老安人想得明白。我是看着蜜娘长大的,我膝下无子无女,这些年蜜娘就如同我亲孙女一般,如何不疼惜,且就是看在我的面上,老安人且信我个一回,但凡我侄孙儿哪儿对不住,我第一个绕不得。”
沈家有这般长辈当真是一幸,这平常百姓听得侯府的名声,恨不得眼巴巴地奉上闺女,黄氏和花氏第一反应亦是惊喜羡慕,沈老爷子都不能免俗,且就这老安人看得清楚,也是心疼孙女儿,这般大反应。
沈老安人渐放下心来,又是忍不住多问了一番,且是夜色渐深,才散去。
且是第二日,园林里头就热闹了起来,村里人都提着自家的蔬果、腌肉到沈家来,冬至、沈英妹、沈琴妹也都来了。
蜜娘再见冬至,冬至已是孩子她娘了,瞧着也比以前胖了些,冬至抱着她的胖儿子,笑着打量了她一番,“果真是大不一样了,这皇城脚下呆久了,气势都不一样了。”
蜜娘逗弄她儿子,伸出手想抱,冬至毫不犹豫地递上去,却是被压着手了,蜜娘将他抱到怀里:“这小肉墩可真带劲儿。”
冬至坐一旁吃点心,“可不是嘛,一出生就有八斤。”
蜜娘逗了一会儿,小胖墩坐不住要找他姆妈了,嘴巴一憋,蜜娘忙塞给他娘。
蜜娘不在这边许久,有些消息也不灵通,冬至便给她普及亲戚间的事儿,比如说沈大爷家闹内乱,沈大爷被气得病了。再者莲姐儿嫁了个穷酸秀才,整日做着官太太的梦儿。
冬至:“……也就好爸这脑子不好使的,会把好好的姑娘嫁给这般人家,当真是家徒四壁,就算孙家再不怎么样,找个殷实可靠的人家,日子可不美满。”
蜜娘听着得趣,忙点头:“那莲姐儿如今怎么样了?”
冬至讥讽一笑:“能咋样啊,那一家子就靠着她这嫁妆过日子,她往日里头只会哭哭啼啼,嫁过去没几日,就哭着回家说要合理,她男人也是个惯会甜言蜜语的,写了首酸诗,哄了哄,便又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好爸也是眼瞎,觉得那男的能成大器,真以为什么人都是三叔哩。”
冬至又忍不住落在蜜娘身上,蜜娘素不爱抹胭脂水粉,只是素淡着一张脸,那皮肤也是弹指可吹,白皙而透亮,杏眼清澈如同含水一般,且是感叹着,如今也生不起那比较的心思了,两人早就不在一个台阶上了。
蜜娘作惋惜状,附和道:“绣花枕头也就骗骗外行人,可姑父,怎么得肯?”
孙四牛是踏实肯干的人,他这一辈子当真是可怜得很,沈家也多有愧疚,但凡娶个好一点的女人,孙四牛也比现在好,且不是说着金钱上的。沈琴妹当真是把那个家搅得不像话,老实勤快的闺女给远嫁了,儿子教成那副德行,一味宠着小女儿,给宠坏了。
沈家人多是怜惜他,孙四牛在沈家反倒比沈琴妹有脸面多了,好在孙旺生了个儿子,孙四牛自个儿带在身边,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说好了,大一些就送沈家的学堂来读书。
冬至望了望左右,靠近些,神神秘秘地道:“哪儿乐意啊!还不是莲姐儿她,同那人没得成亲就在外头野合……”
蜜娘目瞪口呆。
冬至如今做了妇人,言语上也粗俗了些,荤素不忌,且是想起蜜娘还未婚,忙是改口道:“然后就是暗结珠胎,姑父,能不答应吗?”
冬至得意洋洋地说了一通她私藏的八卦,蜜娘听得一愣一愣,说得口干舌燥,待是那小胖墩闹着要回去了,便是急急忙忙地回去了,且是道:“下回再说。”
感情这说书哩,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解说。
十一月初,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