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跑官路。像他们这般自己去的,还是坐船安稳一些。
一家人并不着急,马车也以稳妥为主,行驶了两日多,到了杭州府,在杭州府修整了两日,上了船只,是一条官船,此时多数是一些官员回京述职,沈三拖了些关系。
走水路倒也不慢,尤其是在船只快的情况下,官船都是比较快的,大概一个月不到便可到了。
元武帝正在批阅奏折,江垣恭敬地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听说,你最近一直往京中一宅子里头跑?金屋藏娇?嗯?”元武帝抬起头来,打趣道。
江垣笑言:“皇上叔叔一未赐我娇娥,二未赐我金银,这金屋没有,藏娇更是没有。”
元武帝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每回来,哪次不搜刮我一些。”
江垣拱手:“那不是侄儿穷嘛!那宅子,是替故人看管的,那故人近日要上京,便是去看看有无不妥之处。”
“那故人,可是姨父所在那家?”元武帝状若无意地问道。
“正是沈家。”江垣道,眼眸垂下。
元武帝自是知道,那消息早在两个月前便是传来了,虽有些遗憾那沈家没能将姨丈带回来,心里头失落又有些庆幸,若是回来了,又该如何面对。
“你在沈家待了多久?”
“一年不到一些。”
元武帝放下笔,身子向后靠,“那沈家人如何?待姨丈又如何?”
江垣斟酌了一下,且是尽量精简:“沈家人都不错,清明、团结、和乐,亦是欣欣向荣。待姑爷爷甚好,如家中亲人长辈。姑爷爷多有疼爱那家中小辈。”
话越少便是越不出错,江垣心中警醒,坐在那上手的且是那掌握杀生大权的皇上,若是一个不小心,害了沈家,便是罪过。
元武帝听这些话听得有些耳熟,亦是不知多少人同他说过了,那沈家人当真是如此好?待姨父如长辈,元武帝升起一股不服气,谁能有他待姨父更好的,思及儿时姨父衣不解带地守护他的床前,教他读书习字,亦有那感慨之情。
“沈家似是有一儿一女吧,那小子可是中了解元?”元武帝记得,那蘇州府的解元并非那般容易,且是十七岁之年,不过,那小子自小就是姨父教的,便也不稀奇,姨父当年亦是蘇州府的解元。
“正是。”
元武帝微微颔首,“朕记得,姨父多有疼爱那姑娘。”
江垣:“是,姑爷爷瞧着她长大的,与便是多有疼爱,亲自教她读书写字画画……”
江垣想起那副画,眼中闪现笑意,那娇憨的小姑娘亦不知如今怎样了,画技应是又有上涨。
元武帝模模糊糊亦是想起有一幅画,似是姨父的画像,那小姑娘在背面写了字,具体写了什么他已忘记,总之是个娇憨可爱的小姑娘,“沈家那姑娘画画似是不错……好了,你先回去吧。”
元武帝挥了挥手,江垣行了个礼慢慢退出去了。
元武帝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那识趣的宫女便上前来替他按揉,轻重恰到好处,元武帝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姨父……
船在晃晃悠悠中行驶了半个月,好在这江南地区的人,也都做惯了船,水路比陆路还发达,有时候一个村一个村之间,常常要走水陆来往。摇摇晃晃虽难受,但也可以忍受。比较难忍的是船上的吃食,只有到一个港口,放大伙下去透透风,方可以吃到一些新鲜的蔬菜肉食,在船上,除了鱼便是虾或是蟹。
官船还算是比较安全的,没有外头私家船那般鱼龙混杂,多是官人或是家眷。蜜娘头一回坐船到那么远的地方,头几日还新鲜,到后边一日三餐吃鱼吃虾的,便也没了劲,要么在屋里头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出来望望风画画。
杨世杰也多在屋中看书,甚少麻烦沈家人,他本已很麻烦人家了,杨世杰的寡母同沈三说时,杨世杰本有些不虞,但他内心有那难言隐晦之情,半推半就便是应了,想给沈三路上的费用,沈三不收。
沈三道:“你喊我一声世叔,便是小辈,这长辈照顾小辈理所应当。”
沈三亦是卖个人情,杨世杰同沈兴淮是一个村出来的,这般年轻前途无量,卖个好,日后也是多个人情。
杨世杰不愿多麻烦沈家人,亦是有那妄念,两家差距本就有些,他若再麻烦人家,便更是不妙。但他又对那佳人念念不忘,同沈家人一块儿,虽是不能如何,但亦是同她一块儿,他便是心满意足了。
且偶尔在甲板上碰上了,杨世杰亦只能错开身子,不敢多瞧。
蜜娘更是没多余想法,两人各问候一声便是走开了,止于礼。
杨世杰便会站在原地回望她的背影,她身姿纤细,那腰身盈盈,比多数女子要高挑一些,走路出身姿摇曳,竟是有那说不出的味道,他有些愣愣地呆住,且是一会儿方回神。
江氏问沈三:“奈觉得世杰如何?”
女人家的直觉有时候是很灵敏的,江氏多有观察,那楞青头多半是对自家闺女有意,令她满意的是,止乎礼合乎情,倒也不讨人厌。
沈三人精一般,江氏这一问,他如何猜不透此意,微微眯起,“他可是对蜜娘有意?”
“他同我们是一个村出来的,亦是年轻有为,虽是,年纪大了一些,但不打紧,性子也不错。”江氏最后追加一句,杨世杰性子温润,村中人多有称赞。
沈三未否定也未肯定:“奈又如何知他有意向呢?这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