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他一巴掌,心里也害怕。后来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敢大声批评他。”王金凤说道,“其实做女人也挺好的……”
“怎么说?”郑新燕睁大眼睛问。
“今天早上要是一个男人打于震山一巴掌,我想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见得吧?”郑新燕笑道,“你是村长哩。”
王金凤冲郑新燕笑笑。
“新燕,今天早上我想起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郑新燕有些狐疑,王金凤看在眼里,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细想。
“我建议你把咱村村民做一个大调查,以户为单位,把各家各户的优缺点做一个记录,特别是有特殊情况的家庭,比如特别贫穷的,户主有酗酒倾向的,某个家庭成员身体有残疾或者疾病而直接影响到生活的,再或者孤寡、家庭不和睦、子女常年在外、家里曾经有过或者正在接受服刑人员的、成年的单身汉……”王金凤边想边说,郑新燕认真听取,一边点头答应着,“我说的不够全面,但是这个调查记录你尽量写全面了。这件事要暗地里操作,要细心做调查,要保证记录的情况属实,但也不要夸大其词,一是一,二是二,无论好与坏,你一定要保证记录的真实度。调查过程要保密,不要被村民知道,怕影响不好。”王金凤吩咐说,“另外,那些特别富裕的家庭你也要认真做记录,人家是勤劳致富还是头脑聪明,靠买卖发家,还是……对了,我刚才要说的一件事就在这里,我差点忘掉了。你还要特别做个记录,比如在外务工学有一技之长的人员,还有全家迁往城市里的,还有依靠经商或者是读书在外地安家落户并且成为企事业单位负责人的,还有早年参加革命工作并且立功受奖成为大干部的……这些人你千万不要忽略,最好知道人家的地址,我们也好跟人家联系,拜年问好什么的……”王金凤侃侃而谈,“我们草帽村要发展,离不开这些人的帮助。我们要争取和他们有联系。每个人都有恋乡的情结,不过首先是我们不能忘记人家才行。当然,我们也不能对人家存在非分之想,总是要以诚相待,不可以有企图,否则会伤害思乡的人心里对故乡曾经有过的美好印象。如果他们本来就对故乡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也不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我们不怕开始就难,怕的是由于我们工作做得不好而产生新的困难。隔阂可以被修补,也可以更其深远。我们的工作……这一件事最好由专人负责,这仿佛我们村一个对外开放的平台,工作做得不好,将会有难以弥补的新的隔阂产生。这件事是马虎不得的,因为不方便联系,也不能够做到经常沟通,就像外国对于我们的国家一样,因为距离遥远而不容易了解,就很容易通过一些不好的只言片语对我们产生偏见和怀疑态度。”王金凤看一眼郑新燕,“你说呢?”
“村长的话让我很惊讶,我想不到,村长对我们村的建设会这样用心。”郑新燕钦佩地说。“我觉得村长打得比方很对,如果我们要让那些从草帽村走出去的人对村子重新喜欢或者说产生想要帮助村子的想法,的确不容易,也马虎不得。我觉得这个工作必须要一个办事仔细而且认真的人来做……”
“重要的是心术要好……这个人是我们村对外形象的一个缩影,她要善解人意、要体贴大方……是的,她要有金子般的心灵……不是,在这个世界上,黄金已遭受玷污……用黄金比喻并不合适。”想到李主任拿黄金打的比方,王金凤令郑新燕不解的说出上面这句话。“对的,美玉一般……你知道吗?”
郑新燕摇摇头。
“你去找宋美玉,就是于凯的媳妇。”
“她?”郑新燕一愣。
“怎么啦?你觉得她不妥当……”
“挺好的。只不过……我是觉得,村里会给她开工资吗?”
王金凤知道郑新燕是想自己单独负责这件事。但是王金凤清醒地意识到,这件工作并不适合郑新燕去做。
“这件事具体还是由你负责。”为打消郑新燕的顾虑,王金凤说道,“我是说,在做调查记录期间,你可以找宋美玉帮你的忙,有时间我也会找她说一下的。这件事不可能有工资,但是我相信宋美玉也不会计较这些的。这正是冬天,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好做。除了打麻将摔扑克,还能做什么?”王金凤故意说没有工资给宋美玉,实际上是为了进一步让郑新燕放心。
“村长说的是。这几年大家伙的收入提高了,一些妇女也学着打起了麻将。我家邻居于正兴的媳妇说:冬闲时候男人们就是玩麻将扑克,我们妇女还要在家里刺绣挣钱,凭什么呢?她也就学着打麻将,现在她玩麻将的技术比于正兴还高明,仿佛成了职业了。”郑新燕笑道,“一个冬天加一个正月,听说挣不少钱呢。”
“宋美玉大概不玩麻将吧?不然,恐怕她不会答应帮你的忙吧?”王金凤说道。
“这件工作不容易做,不然,我也不需要她来帮忙。”郑新燕看着王金凤说。“就是你们两个人也不容易……这样吧,有时间我也过来帮忙,我们可以分片来做,调查的时候一定不要过于张狂,让人家起疑心。”
“村长放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