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低鸣。
在这样的萧瑟景致中,一道凄厉的女声划破长空,惊起一枝乌鸦。姜银瓶走到窗外,贵妃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瞧着二郎腿,端着一杯清茶浅啜。
余光看到呆立在门外的姜银瓶,他挑了挑眉,眸色幽暗深浓。
“谢观仙,你敢这么对我,我爹爹和舅舅一定不会放过你!”
秦惠妃的声音在另一个方向响起来,姜银瓶的角度看不到她的人,却看到了贵妃娘娘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勾起的唇角。
贵妃不说话,他身后的小黄门自然要代为开口,讥讽道:“惠妃娘娘有所不知,早在前日,圣上就已经下旨将您父亲贬谪岭南,您的兄弟姐妹,也都跟着去了。”
秦惠妃怔然,不敢相信自己那样的高门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瓦解:“不可能,你说谎!我……我舅舅不可能不管我,还有表姐!我表姐贵为皇后,她会为我求情的!”
小黄门道:“呵呵,您就更是说笑了。您是圣上的女人,却与别的男子私通,辱没的是天家威严。圣上留您全尸已经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您又如何指望皇后娘娘为您求情呢?”
秦惠妃仍不可置信:“圣上不会这样对我……我还有用,我这么漂亮,圣上他很喜欢我!我要见表姐,让我见她!”
小黄门嗓子尖细,嗤笑:“惠妃娘娘,您现在谁都见不了了,还是早点把药喝了,安心上路吧。”
秦惠妃从角落里跑出来,没到贵妃面前便被人从背后按住,狼狈跪倒在地。她仰起头,愤怒地瞪着谢显:“谢观仙,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我哪里碍着你了,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你好恶毒的心肠,就不怕有报应吗!”
贵妃娘娘垂眸,纤长的睫毛覆盖中眼中神色,他放下杯盖,立时有黄门将瓷盏从他手中接走。
“害你?”谢显懒懒掀起眼皮,盯着她:“你算什么东西?”
轻蔑至极!
静默片刻后,是秦惠妃暴怒的挣扎和歇斯底里的嘶吼:“谢观仙,你傲什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总有一天你也会容颜老去,等你鹤发鸡皮,你以为圣上还会宠爱你吗?你这毒妇,等圣上厌弃你了,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惨!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嘴被人捂住,脑袋也被人按到地上,秦惠妃还在挣扎。她发髻散乱,衣衫挣开,已经没有一点高门贵女的风范,活像个疯子。
姜银瓶看着她这幅狼狈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贵妃叫她来的用意。
他是想让她……看着秦惠妃如何遭到羞辱?
姜银瓶指甲扣在木门上,喉间紧了紧。
谢显正垂眸望着浑身已经脏兮兮的秦惠妃,面色平静无波,一手抵着太阳穴,一手纤细玉指在桌面轻叩:“圣上下的旨,却骂本宫?连仇敌都分不清,说你蠢,你还真是蠢。”
秦惠妃双目赤红,愤恨地盯着他,谢显抬了抬下巴,一群小黄门便会意,松开了捂着秦惠妃嘴的手。
因为剧烈的挣扎和不忿,秦惠妃脸色通红,一双眼睛却如毒蛇一般阴冷怨恨。她凄凉地笑了笑,有些神经质:“圣上?呵呵,对,我怎么忘了他,他也该死!”
“秦氏!你、你莫不是疯了,敢说这种话!”小黄门一惊,颤声道。
秦惠妃扭着身子挥开众人,站起身,冷声:“我没疯,横竖都是一死,我还怕他做什么?谢观仙,你应该比我清楚,咱们不过是他用来装点后宫的花瓶罢了,别说想诞下皇子皇孙,就是承泽雨露,呵呵,那都是不可能的!我倒是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伺候咱们这位圣上的?”
那內侍早无措,指着秦惠妃惊怒:“秦氏罪妇!你可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再看贵妃,却是眼眸半阖,鼻间轻嗤。
秦惠妃见他没有反应,心头更怒,癫狂大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说错了吗?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可这在后宫算得上什么秘密?人人都知道,人人都粉饰太平!赵玥就是个没用的男人,不,他根本就算不上个男人——”
“捂住她,捂住她的嘴!”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是实话!他根本就碰不得女人,他和你们这些阉狗一样……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唔——”
“堵住她的嘴!快!别再让她说话!”
众人乱成一团,谢显却始终一脸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贵妃娘娘,时辰已到,您看……”一个內侍俯下身子,在他身侧恭恭敬敬的问。
他抬手挥了挥,有人便端来一碗浓黑的汤汁,掐着秦惠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