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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银瓶愣了愣,转头去看谢显。谢显毫不客气地抬起脚,朝着阿极炀的屁股就要踹过去,好在阿极炀眼急臀快,跳到一边,躲过这一击。谢显给了他一个眼刀,自己拉起姜银瓶的手搭在肩上,作势要背她。
虽然贵妃看起来力气很大,但是让一个女人背自己……姜银瓶不好意思的推拒:“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谢显:“上来。”
知道姜银瓶在踟蹰什么,他偏头道:“放心,我背的动。”
姜银瓶抿抿唇,只好趴上去。她并不胖,却也不瘦弱,谢显毕竟不如阿极炀壮硕,起身时微微踉跄一下,但很快就站稳。神色不变对阿极炀道:“带路。”
阿极炀看他一眼,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护媳妇儿呢。”
他怕谢显又来踹自己,赶紧掉头就走,但嘴里仍嘀嘀咕咕,都是在说谢显的坏话。姜银瓶趴在谢显背上,感觉他当真没有费多大力,走得四平八稳,一点也不像娇弱的女子。大抵是洞穴昏暗,又经历了那么一场风波,姜银瓶突然觉得这种有依靠的感觉很好。她环在谢显颈边的手臂收了收,鼻子埋在他肩膀上,偷偷的笑。
谢显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却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小声问:“不舒服?”
姜银瓶摇头,轻声:“没有。”
三人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此处的山洞比之前已开阔不少,甚至能见到头顶依稀有天光落下,只是那峭壁高耸,爬是爬不上去了,只能顺着河流继续往前走。
谢显在脑中模拟了一下一路走来的路线,若是这么走下去,大抵会走到上林苑东边的一处山林里。这座山名为岷山,是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何时收归皇家已不可考,只知道翻过它便是长宁郊外。然而岷山山势崔巍,对于上林苑来说犹如天然屏障,要想从这里翻越几乎是不可能,但谁能料到,前梁竟在这山脚下挖出一个隧道呢。
“这河看起来怎么像是快要干涸了?”阿极炀边走,边低头打量那小河,突然道。
谢显用脚磨了磨脚下的沙地,道:“不是干涸,是水量在往外排。这恐怕大部分是之前下雨,倒灌进来的河水,这几日天气晴朗,河床就露出来了。”
阿极炀凑过来:“大美人儿懂得多,可要是脾气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谢显冷哼一声,背着姜银瓶绕过他往前走去。阿极炀在他身后摸了摸鼻子,闷声一笑。
三人走了不知多久,姜银瓶觉得谢显的速度有所下降,知道他也体力透支了,便道:“娘娘,咱们歇会儿吧?”
谢显未来得及说话,阿极炀已经拿出腰间的水壶,说:“你们先歇会儿,我去打点儿水,再摸条鱼来烤。反正现在已经找到出路了,咱们不着急,吃饱了再上路!”
谢显仍能感觉到姜银瓶滚烫的身体,默了默,走到山壁边把人放下。他额头与她相抵,眸中墨色深沉,还是好烫。
“我没事的。”姜银瓶看着近在眼前的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
谢显不说话,突然,在她眼睫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姜银瓶吓了一跳,抬眼再看,他已经起身去河边了。他只去了一会儿,很快便回来,手里头捧着一截湿透的绯色衣袖,是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
把那湿透的衣袖给姜银瓶敷在额上,谢显又用已经沾湿的另一边衣角擦拭她脸和颈脖上的血迹。他动作温柔,轻巧,生怕弄疼了她,姜银瓶在这轻柔如抚慰般的触碰下渐渐闭上眼,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她的脑袋已经枕在了谢显的腿上,而她是被阿极炀的声音给吵醒了。
几缕天光如悬在天穹的灯火,阿极炀站在那灯火里,脚踩河水,已经脱了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他正在冲岸上的两人喊:“你们也来洗洗呀,浑身不是汗就是血的,不难受啊?放心,我不偷看你们!”
谢显脸色很难看,送他一个字:“滚。”
阿极炀仍不死心,还在叫嚷,一边叫嚷,一边还准备脱裤子。姜银瓶刚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木木的,一时盯住没动,还是谢显低头发现她醒了,赶紧抬掌把她一双眼蒙住,低声责骂了句:“看什么看,不怕长针眼?”
姜银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她闷闷道:“我没想看。”过了一会儿,不放心的提醒:“娘娘您也不能看啊。”
她眼睛看不到,却听见谢显似笑非笑的声音:“谁稀得看。”
他的大掌覆在面上,并不紧,姜银瓶眨巴眨巴眼,感觉到睫毛在他掌心扫过的阻力。谢显被她弄得痒痒,低声:“别玩了,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