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拔刀了!”
这个下次指的是他刚刚趁她没反应过来直接亲了她。
那是一个短暂万分的亲吻,带着昨夜深重的露水味道,柔软但冰凉。
因为太过惊讶,他吻上去的时候,她甚至连推开他都忘了,以至于他凭着冲动压上去碰了一下退开后,又不自觉地多啄了那花朵一样的唇瓣一口。
不过啄完那一口后,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她直接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摔到了地上,还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放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惜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知道她舍不得。
所以他不仅一动没动,还朝她抿了抿唇。
燕流霜:“……”怎么这样啊!
两人维持着这番沉默对视片刻后,他忽然唤了她一声:“阿霜。”
燕流霜还是很气,于是她口气很不好地回他:“又干什么?”
他狭长又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开口时声音很低,说你最好不要再这么坐在我身上了。
燕流霜再度无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叶孤城说的话。
不过是小半年没见过而已?他怎么忽然就?!
……就变成这样了啊。
“我说真的。”他闭了闭眼,语气有些无奈,“我不想吓到你。”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道你还吓不住我,而后才站起身来,顺便拍去衣上沾染的尘土,道:“你也赶紧起来啊,你不是最爱干净吗?”
叶孤城刚想开口,他那只跳出院子去管家那吃饱喝足的猫就回来了。
燕流霜站在廊下看着它矫健地从围墙上扑下来,只觉看到了一只圆滚滚的白色毛球。
毛球跳到叶孤城胸前的时候,还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虽然知道这种程度绝对不会有什么事,但燕流霜还是没忍住啧了一声道:“它还真是越来越不把你当主人看了。”
叶孤城说还好,之前好一段时间他都不太愿意理会它,现在它还能继续亲近他就不错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很平静,但燕流霜听在耳里,却不由得又想起了他之前一个人坐在这和猫说话的落寞模样。
“……猫又没做错什么。”她蹲下来,像从前那样伸手给它顺了一把毛。
“嗯。”他点头承认,“是我的错。”
“……你也没做错什么。”她偏过头不看他。
说到底还是她想岔了强求他,最后惹得彼此都这么难受。
叶孤城能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心知她应该还在自责,干脆将话题引去了另一个方向。
他问她:“包括亲你吗?”
燕流霜:“……”你还来劲了是吧?!
辗转反侧担心了他们城主一夜的管家卫伯从外面推开院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叶孤城躺在廊下,而燕流霜两手撑在他脑边的场景。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燕流霜还在高声警告他:“再敢亲我真的不客气了!”
卫伯:“!”发生了什么?!
那两人方才忙着互相较劲,根本没注意院子外面的动静。
这会儿老人家都进来了,还看到了这番场面,一时间尴尬得谁都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叶孤城的猫打破了沉默。它趴在叶孤城胸口喵了一声。
卫伯顺着这一声咳了咳,道:“城主,洒水的时辰快到了。”
他口中的洒水时辰也是白云城过节时的一条不成文旧例,和除夕夜登楼一样。
叶孤城:“嗯,我没忘记。”
卫伯:“……”您确定吗?
叶孤城又道:“你先出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来。”
主人都发话了,卫伯也只能俯身应是。
离开的时候他还颇贴心地替他们带上了院门。
燕流霜:“……”
这真是个难以形容的早上。
倒是叶孤城始终淡定得很,他从地上起来后,把猫交到她怀里,道:“我换身衣服。”
昨夜他一个人在城楼上吹了一夜的风,沾得衣衫上尽是露水,虽不至湿透,但方才在地上这么一躺,就立刻滚上了不少泥痕。
燕流霜在屋外等他,低头看到难得能在自己怀中安静待着的白团子,忽然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今天忽然就乖了?”
猫非常惬意地在她手上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尾巴一晃一晃,像是在跟她解释什么。
这模样令她嗤一声笑了出来。
片刻后叶孤城换完衣服从屋内出来,说我们走吧。
“我就不去了。”她摆手,“洒水祈福是你白云城主的事,我过去也只能在下面被人挤,多没意思。”
“你可以一道上楼来。”他说。
“那像什么话?”她依旧拒绝。
都是循旧例,但和除夕夜登楼不一样的是,正月初一的祈福洒水,向来都由飞仙岛主人独自完成。
燕流霜喜欢热闹,但那场面热闹太过,反倒令她有些不适。
加上她一夜没睡,这会儿困意涌上来,便更不想动弹了。
可是他却很认真地对她说:“只要你愿意,就没什么不像话的。”
因为困而转不太动脑子的燕流霜:“啊?什么?”
他欺身过去,将两人的距离拉至最近,彼此鼻尖相抵的时候,他才开口道:“白云城的女主人也该替城中百姓洒水祈福的。”
听到女主人三个字,燕流霜总算清醒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阿城,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一点?”
他本来也没指望她能一下子如他喜欢她一样喜欢上他,所以听到这话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