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显然田邯缮的表现令她颇为放心。小丫头身边能有个如此忠心于她的仆从,倒是难得。李世民倒是不责怪田邯缮护住的表现,只当是被他糊弄住了,“嗯”了一声,就打发他起身。

“这个杜氏是什么人?”

田邯缮便忙解释其为王长史之妻,杜如晦庶女的身份。

李世民听李明达其形容此女柔媚入骨,嗤笑了下,“你也关注这个?”

“啊——对,她长那样,我又不能闭着眼睛不看。”李明达故意有此话,是为调和气氛。

李世民笑了笑,再不多问了,这次真打发李明达去。

至三更天。

李世民处理完手里的奏折,立政殿四下已经十分寂静了,唯有蛐蛐的叫声闹人。

方启瑞劝慰李世民早些歇息。

李世民用手捏了下发酸的脖颈,想到刚刚宝贝女儿给他捏肩的时候,心中甚为宽慰,转而再想刚刚失去的女儿李丽质,他的脸又被阴霾掩盖。

李明达的反常,田邯缮对公主府的事描述上,避重就轻,更加说明长乐公主府里有事。考量到这孩子从公主府回来之后面容淡然,与去时表现的悲伤是两个样子,李世民觉得此事不能放过,一定要细查。

遂招来身边的密卫,再三吩咐。

“不管用什么手段,查清楚,查不出来,一律降职,滚出太极宫。”

密卫应承而下。

方启瑞在一边听得不解,他是没怎么瞧出来公主府有什么秘密,不过是晋阳公主之前就长乐公主以前的婚事好奇而已。

“圣人,这——”

“丽质这孩子平常温婉端庄,瞧着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但真遇到一些事上,她比谁都执拗,十分看不开。过激的事情她以前不是没做过,难保现在又做一次。”

“上次的事可是瞒着长孙皇后,圣人偏了一次心。那这次若真有事,是否也要瞒着晋阳公主?”方启瑞若有所悟地问。

“她还小。”李世民没有直接回答方启瑞,只感慨了这三个字。

……

许是因为白天哭得眼睛乏累的关系,这一夜李明达入睡的很快,且是深眠,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昨日,碧云被公主打发去跟宫里老人调查长乐公主过往,遂一早她就急忙赶来回报情况。

“婢子和那些老宫女吃酒聊天,睡了一宿,倒是真有些用。那时候遂安公主和长孙驸马真是一对。中秋夜当日,宫中设宴,赏月观灯,各世家年轻男女都随父母进了宫,凑到一起热闹,在帝后跟前饮酒对诗,十分乐呵。后来宴席尽兴,大家人要散了的时候,有人发现遂安公主不见了,窦逵也不在。

皇后便命人去找,却在挂着串串红灯的南海池水榭旁,看到醉酒相依而睡的二人。二人身边一个侍女都没有。当时皇后是自己带着人单独去的,不巧三位夫人刚好路过,也瞧见这景儿了。皇后随即就嘱咐她们守口如瓶,然后就此事请示了圣人。随后不久,赐婚就下去了。”

碧云不忘李明达之前的交代,特意回禀告之她,当时遂安公主和窦逵都睡得很沉,是长孙皇后命人特意去叫,才把人叫醒了。醒了之后的遂安公主跟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哭声不止,窦逵也喊无辜。

“不过这种被抓了现行的事,喊无辜又有什么用呢。”碧云人禁不住感慨道。

李明达听了这些细节之后,心中只有一个疑惑:俩人的心得有多大?能在那种宴会的情况下私会,然后没心没肺地抱在一起踏实地睡?

这件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蹊跷。李明达不信长孙皇后没有细查,遂想起了长孙皇后身边的另一个管事宫女,左青梅。

李明达当即唤了左青梅来问。

左青梅仔细回忆了下,“当时皇后是要细查,但圣人随后就下赐婚旨意,令所有人不许再提此事,遂就作罢了。”

“长孙冲呢?”李明达问,“他与我五姐之间的婚事,是由谁先提出的?”

“似乎俩人都没说,是圣人主张赐婚。”左青梅说罢,随即不解地问李明达,为何要追究这些过往事。

李明达对着左青梅的眼,然后抓着她的手,请她帮自己一个忙。

“什么忙。”

李明达对左青梅耳朵嘀咕了几句。

左青梅惊讶不已,然后确认问李明达:“贵主真要婢子这么做?”

“嗯。”

左青梅应承,当日就把李明达的吩咐照办了。

当夜,立政殿内一片平静。李世民独自一人在甘露殿宿下。

次日天才大亮,李世民骑着马风尘仆仆从承天门行至两仪门,方下了马。他鬓角有几根青丝垂落,面有倦色,怒意不减,似是很早就离宫了一趟。

李明达醒来的时候,就立刻被唤到李世民跟前。

李世民把属下呈报的奏折递给李明达,眼里还布着血丝,“王长史传信一案,你来查。”

“这件事不该是大理寺或是刑部来过问么?”

“会有大理寺的人协助你。”李世民道。

李明达还是不解,她没有为官,为何要大理寺来协助她,“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要你来,便是因为你最合适。这种涉及宗族权贵后院的事,普通官员自然没法插手,内外兼治,才是最快破案之法。”李世民解释道。

李明达略微懂得点了点头,又问大理寺谁来和她同查。

李世民看一眼她,“你的老朋友。”

至下午,李明达得知房遗直来拜见自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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