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面容不哀,难不成就是张顺义夫妻平日对他太过苛责训教所致?”

“极有可能。”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也点了点头,“你们别瞧我父亲脾气大,但他素日对我们兄弟几个极好,唯有犯错时几句厉言教诲。非打即骂,还关在祠堂下跪几天不给吃饭的事,从没有过。这事儿如果轮在我身上,我怕也会怨了,虽说怨父母不对。但那样的折磨加在身,谁会不疼?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只怕也怨极了。”

李崇义蹙眉琢磨了下,“那就怪不得了,怪不得他不愿意我们去查他父母枉死的事,只想着以后他们兄妹能好好过,原是因为憎怨不减。”

“倒不必管他如何,我们只管如常去查就是,此事已经上报给了朝廷,由不得他说‘不’。”房遗直建议李崇义道。

李崇义点点头,随后吩咐刺史府的林管家把人员名单弄出来,再把所有张顺义夫妻死前有过来往的相关者也都列出名单来。随后再把这些相关人召集在一处,好接受盘查。

林管家应承,踌躇地对李崇义和李明达等人道:“还请公主、郡王和诸位贵人体谅小郎君,他是被闹怕了,才胆子小,只想过安生的生活。”

李明达摇头,“他胆子可不小。”

敢那般公主郡王说那些话的人,在这世上可不多。

李明达随即命人将张顺心抬了上来。

林管家见了张顺心,有些不认,仔细分辨他半天,突然眼泪含在眼眶,然后猛地跪下来,抓着张顺心的胳膊,喊他“二郎君”。

张顺心也同样看了几遍林管家,才发现过来他是谁,“你是林文,林文?”

“正是奴。二郎君,您当初离开的时候,脸上却还没有皱纹。人比以前瘦了,却精神更好。”林管家一边笑一边落泪道。

他转眸看着张顺心被木板缚住的腿,忙问这是怎么了。

尉迟宝琪立刻解释经过。

林管家哭得更凶,抓着张顺心的胳膊的手有些抖,“都怪奴,怪奴未忍住,把家里的事告诉了二郎君,若是不说,二郎君也不会如此惦记,甚至为此险些丧了命。”

张顺心笑着摇头表示没关系,他转而抬首去看李明达,又看向房遗直等人,对林管家道:“有这么多贵人帮忙查此案,我此刻就是死了也值了。”

林管家还是不停的自责。

张顺心安抚他一阵,就转眼珠子搜寻屋内,却没有见到俩孩子的身影,遂问林管家张凌云和张飞雪都在哪儿,他还没见过这俩孩子。

“刚下去了,等会奴就跟他们讲,让他们看您。”林管家道。

张顺心点点头,用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却还是不行,只能维持原来的姿态躺着,“可惜我现在腿脚不便。我做点心可好吃了,那俩孩子一定喜欢。”

林管家眼含泪地激动点点头。

李明达听他们二人的对话,大概也明白了张顺心与这个林管家的关系。这林管家该是他以前离家出走时,就已经相识很熟的老奴。

仔细问下来,果然如此。

张顺心转即连连给李明达磕头,解释自己当初之所以会对公主那般无礼,完全是出于苦衷,又感谢公主可以亲自出马调查此案,为他兄嫂的枉死讨回公道。

李明达嗤笑,“你倒是感谢错人了,愿意来此,为你做主的人是河间王,我们不过是跟着来凑热闹罢了。”

“谢过!”张顺心防备地看一眼李崇义,还是磕头感谢了下。

李崇义冷笑,警告张顺心不要太开心,别忘了他有冒犯公主之罪,等这桩案子结束,对他的惩罚便会立刻执行。

张顺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眼中流露出些许后悔。却没人管他如何,他立刻就被人无情地抬走了。

李崇义不禁感慨,“发没发现,他们张家人倒是都有些气骨,对我都没好感。”

“估计是堂兄平日坏事做多了,没给人留下好印象。”李明达半开玩笑道。

李崇义立刻正襟危坐,“可没有,我做事很有章法,从未越矩。就是平时爱玩了些,花费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奢靡,喜欢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听出来了,”李明达偏头对李崇义小声道,“你喜欢拉一群人,一起声色犬马。”

李崇义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可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钱,碍着谁了?”

“碍不着谁,就是容易让人误会,也不怪张顺心对你态度那般。”

李崇义无奈地点点头,这倒也有可能,看来他以后要收敛点才行。

说话间,就有随侍前来回禀,管家已经将事发当日,所有与张顺义夫妻有过接触的人都召集到此。

李崇义立刻命人问询所有人的证词,看看是否有人记得事发当天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然而苦等一个时辰的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线索。

案发当日,张顺义之妻照例如常在家打理家事,除了打发了几个回话的老奴,就是一日三餐,等待处理公务完毕的张顺义用了晚饭。而后夜深了,夫妻二人就同屋就寝。

李明达等人最为关心张顺义夫妻在临睡前都吃了什么。

“除了晚饭,就是一人吃了一碗糖蒸酥酪,再喝了些水,就没别的了。”

李崇义又问了做糖蒸酥酪的厨娘,仔细计较了送达过程。

当时厨娘做好吃食,就由丫鬟端了去,期间不曾碰到任何人。而做酥酪的厨娘和端酥酪的丫鬟,都是刺史府的家奴。平日里没有和主人家闹什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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