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咬着唇,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罢了,她要走便走,照顾自己一个废人,这几日已经非常麻烦她了。

云婳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那声微弱的叹息,扬了扬唇。推开门的时候状作无意地往后面瞥了一眼,“你做什么,我只是去找孟钟拿一些治烫伤的药。”

孟钟说,水犹寒五日之内能醒,十日左右可以借助器具走动,水犹寒的恢复程度比他料得还要好一些。第八日,水犹寒便借着竹拐的帮助下床了。

在云婳的精细打磨下,竹拐的尺寸刚好完完全全符合水犹寒,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笃笃的竹角声敲在地上,水犹寒起初不太适应,走路还显得颇有些吃力。勉强走了两步,却歪歪扭扭难以控制方向。

云婳看得揪心,连忙过去扶住她,劝慰道:“你别急,这只是暂时的,等上一个月你就能恢复正常。”

水犹寒轻轻颔首,淡然“嗯”了一声:“我想出去走走。”云婳扶她走了几步,她又道,“我可以自己走。”

一旁扇药的孟钟c-h-a了句:“对,云婳,你让她自己多走动一下,这样恢复得快些。”

“哦,那行吧,你自己小心点。别摔了,免得待会我还要扶你。”云婳慢慢把手撤开,见她身形还算稳当,没有要摔的征兆,这才稍稍放下心,降低速度跟在旁边。“你慢点,别着急。”、“慢一点慢一点,时间还多着呢。”

接着一连几日,水犹寒都会在谷内走动,虽然速度缓慢,但要比白白躺着不动好上许多,并且在她慢慢适应之下,拄着竹拐已经不会像起初那般控制不稳方向了。

云婳每日清早都会去山谷后面挖新鲜的cao药,这种时间水犹寒便自己随意走走,但范围不会超出屋子周围那一栏篱笆外。

石台上倒的那个老伯,水犹寒问过,他叫醉仙翁。可奇怪的是每次当她走过石阶下的时候,醉仙翁都会笑盈盈地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有时候水犹寒甚至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小友,过来坐坐吧。”这一回,醉仙翁直接开口相邀。

水犹寒感觉到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点点头礼貌地到旁边坐下,竹拐放到一边,中间留了一节避嫌的空位出来。

“小友最近身子恢复得如何?”醉仙翁捋捋花白的胡须,含笑道。

“好了许多,多谢前辈关心。”水犹寒并不爱寒暄,只礼貌应了一句。

“看来另一位云小友照顾得很是周到,小友觉得呢?”

水犹寒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只微微颔首但不答话。

醉仙翁笑笑,慈祥的面上满是老人家的关爱:“我看云小友来的时候,情况也和你差不多,悬着一口气步伐混乱,刚把你交给孟钟就晕倒了。”

水犹寒的心莫名紧张起来。“那样看起来,云小友的恢复情况似乎比你还要好许多,现在都可以满山跑去寻药咯。”醉仙翁豪爽的笑声中气十足,丝毫不像寻常那样老态龙钟,“她现在是我们谷里最勤快的人,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满山遍野地跑,年轻人的精神气真是让老头羡慕呐。”

“前辈…您……到底想说什么?”水犹寒低着头,醉仙翁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甚至两次半途醒来,一次见云婳背着她穿梭在荆棘丛里,用双手替她挡住道旁的荆棘。她那时倒在云婳肩头,清晰地感受到隔着一层衣衫下她漉漉的汗水。第二次中途转醒,依旧只是短短一瞬,那时云婳正歪头靠着床栏睡了过去,衣冠整齐,面色上却是掩不住的疲惫。

“小友,乔装的冷漠不是高雅,刻意的隔绝也并非脱俗,我看得出云小友很关心你,早已逾越了朋友之间的情意,为什么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试着去接受一下呢?”醉仙翁“呵呵”笑着。

“我的…内心……?”水犹寒喃喃重复了一遍,她侧头去看醉仙翁,这时才真正将他五官面容看清楚——“酒伯伯?是您。”

双亲亡故之前,水犹寒住的村子里有一个买酒的老翁,每日挑着酒从门前路过,不时还会应爹娘邀请到屋子里头坐一坐,吃顿饭。当时年幼的水犹寒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跟着别的小孩一同叫他“酒伯伯”。

“哈哈哈,小寒终于认出我来了?”

水犹寒闻言也轻松地笑了一下,酒伯伯正如多年前一样亲切。

“可是……当年是小锦救了我。”她道。

“若是没有她……”水犹寒轻轻阖上眼,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从前的往事。

“小寒,你只是把自己的内心封闭了,你问问它,除了感激,它现在还有没有别的东西?”醉仙翁笑笑,“你这几日路过都不愿正眼看老头,难道不是因为云小友的话吗?”

水犹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是云婳告诫她石台上这个“糟老头”一看就不是好人,让自己小心,并嘱咐自己离得远远的,不要和他搭话。

“哈哈,小寒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看见你开始接受新的感情,老头很开心。”

“酒伯伯,我……”水犹寒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受控制地滚了回去。

醉仙翁大笑几声,看着这个小孩的反应,似乎看到了她那颗冰封的内心正在被缓缓融化。“小寒,我能再摸摸你吗?”醉仙翁打心底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在水犹寒的颔首应允中醉仙翁还是像从前那样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眼底对这个小孩充满怜爱。

突然一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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