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却捞了个空,眼下两位的正主都不在,他们的身份怎敢与两位朝廷命官横的。
卫峥皱眉:“不是?”
“徐大人,你拉我家大人来喝酒,图谋不轨,居心不正!眼下事情败露,不思己过,反而暗中中伤我家大人,是何道理?卫大人你本来便与我家大人针尖对麦芒的,你敢说,你便对她没有偏见?”
犹如当头棒喝,卫峥对柳行素的确有偏见,他自己知晓,只是方才见他二人举止亲密,又加之徐义理乱嚼舌根,便真觉得柳行素早已对太子自荐枕席雌伏于下……
如今想来,没有证据之事,妄自非议实在不妥,便冷横了徐义理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去。
卫峥心气高,绝不会为柳行素的事道歉,不论如何,她同太子关系近是事实。
倒是徐义理,被小春唬住了,心里暗暗发毛,若是她再到柳行素面前说几句,这事难免不会惹怒太子……
这可大大不妙了。
……
白慕熙目光挣动地看着美目盼兮的,应该说是女子,几番平复和挣扎,都耐不住几乎被逼溃。
她问:“你喜不喜欢我?”
他习惯了辩口利辞,却总是被她轻易撩拨得忘了该怎么回话。
柳行素的呼吸吐出缕缕香雾,她的鼻里舌尖,全是淡淡的甜香,她方才在那间屋子里待久了,将药粉吸了不少,就连身上也全是那种香料的味道。
走了一程,香味挥发出来,整间马车里都是香味。
白慕熙没回话,她就攀上来继续问:“殿下,你喜不喜欢我?”
他才意识到,怀里的人,身段如柳,比一般女子还要纤细,肌肤比一般女子要滑,手也玲珑细腻,他真是愚了,竟这么久都没有看出来,她一直故弄玄虚,在他面前卖傻充乖,其实,她就是故意的。
在回荆州的路上,他就该看出来,她躲躲闪闪的,不像个正常男子。
只是……只是,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发现了,心里没有一丝被骗的怒火,反而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的愉悦。
“喜欢。”
说出来的时候,说不清是释然多,是坦然多,还是紧张要多。这个狡猾的女人,要确认他的心意,可她什么都不说。
空手套白狼,多高明。
而他却束手就擒。
身体被唤醒了一股熟悉的燥意,令人不安,而柳行素显然太满意他的回答,整个人随着马车的颠簸扭动得更厉害,更频繁,幸得此时已到了郊外,车安稳地停在了旷野,淡薄的日色,车内的温度一截一截地上升,秋阳也闷出了暑意。
车夫适时地下了车,将马车拴在一颗大树上,郊外的风轻飘飘的。
太子的护卫很快赶到,但没有一个人挨近,默默地退了数丈远。
白慕熙早就乱了道行,不比往日冷静,何况碰上柳行素,他从来就不冷静,她还一门心思在他身上乱摸点火,车里的汗味也跟随着香味弥漫开来,更点起了滔天的火。
他的手摁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肢,缓慢地靠下来。
“柳行素,孤不想在此时动你,你最好安分点。”
柳行素吹了口气,“殿下……”
声音轻柔温软,吐出喉结珠后,那阻碍发声的东西没了,此时自然是女子细腻的软语。
白慕熙望着身前的女人,她的脸颊娇红如榴,薄汗青衣透,如沐浴在日光水影里的一尾青鲤,他突然后怕起来,她是女儿身,她竟胆敢欺君罔上,刚才还差一点就……
他闭了闭眼,“你真是,胡作非为。”
“嗯,我还有更胡作非为的。”柳行素吃吃地笑了,一只手从他的衣领子里钻了进去,滚烫的热度一下烫到了他。
他咬牙,“孤没有那么多毅力,不要玩火。”
柳行素偏过头笑,“谁同你玩火,殿下方才说喜欢的。”
车里的香味已经足够浓郁,常人吸了一点都会受不住,何况他明明动心了,他眼眸一暗,手拉下了她的衣裙……
车夫已经退了足够远,众护卫也纷纷背过了身。
卫六话多,抬头望了望天,便忍不住暗笑起来,“天朗气清,风霜高洁,良辰美景。”
一旁来了个话更多的卫二,“兄弟,赌一局,谁上谁下。”
卫六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小瞧我们殿下?”
卫二一愣,继而有理有据地分析:“太子与柳大人平日里走得近,也看不出谁强势谁弱势,这事么,依照我看,谁动情深,谁甘心在下边。我赌殿下在下边。”
卫六挑了挑眉,“你这是来事情?好,我就赌柳大人。下注一个月的俸禄。”
卫六耿直道:“好。”
话音刚落,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这个声音当然不是白慕熙的,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欢愉到了极致,痛苦到了极致。
“这……”
卫六阴笑摊手:“这当然不是殿下,俸银?”
卫二脸色一白,两个人偷偷摸摸不在这头守着,为了一个赌约,偏要铤而走险,凑近了听个仔细,但卫六没高兴多久,马车又传出了他们太子殿下的声音,低沉急促,夹杂了一两声沉重的喘息。
可见正是难解难分时,两人齐齐皱眉。
嗯,到底谁上谁下?
两人屏息以待,等到云雨消散,待太子出来,自然便见分晓。
于是两人就在原地等,后来靠在了树上,再然后靠在了石头上。
卫六脸色发苦,“太子这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