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凤吃了那药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一阵腹痛,同时有种想拉的感觉。
于是他跑到了厕所里,脱了裤子蹲下,先是有血流了下来,然后是有种生孩子的感觉,体内一大陀肉在往下坠,她很痛,前所未有的痛,差点晕了过去。
她忍着剧痛,使劲地生,使劲地生……终于一块血肉模糊的肉从她的身体里掉了出来。
身子痛着,心却放了下来,终于打掉了那个孽种了,但那毕竟也是她的骨肉,那孩子已掉进了粪坑,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为这孩子,为她自己这可怜的命。
良久,她才擦拭好身子,扶着墙,倒在自己的床上休养。
细凤一连好几天卧床不起,葛方以为她是得了大病,要带她去医院医治,细凤想想正好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笑着说:“好啊!”
葛方便让毛仔把她抱上独轮车,父子两轮流推着,到了镇卫生院,经医院检查,细凤刚流过产,但没有流尽,需要做刮宫手术。
葛方这才知道细凤流产了,他都不敢相信这事实,他抓着细凤的肩膀,“细凤,你流产了?”
“对”“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两天。”
葛方觉得天都塌了,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点希望,结果一下子就没了,他后退了两步,“天哪,怎么会这样?真是天让我葛家无后啊!天哪!”
细凤冷笑着:“不是天意,是我吃了药打掉的。”
葛方惊呆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懂吗?这个孩子他就不该来。”
“你……”
“我还要告诉你,你不必再费心了,因为只要是不该来的孩子,我都不会让她出世,大不了,我跟他一起生。”
说这话的时候,细凤是咬着牙说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意思就是他再给她下种也没有用。
“可是你哪来的药?”
“我自己采的草药。”
“你怎么会?”
“在娘家的时候,就有人教过我了,没想到倒派上了用场。”
细凤对着他横眉冷对。
“哎呀”葛方拍着自己的头,心痛欲死,细凤流掉的,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葛方难过了好一阵子,但还是给细凤做了刮宫手术,因为既然细凤不愿接受他的种,那他只有靠那不成气的毛仔了。
细凤做完手术后,葛方坐在车的另一边,让毛仔推着回家,他难过的都没力气走路了,一路上他都老泪纵横,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回去后,才几天,头发就白了很多。
这事没有怪细凤,因为这事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地道,细凤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
细凤本来也想一走了之的,但看沙女早已为乔家生下男婴,她实不忍心侄子那么小就没了母亲,所以细凤仍然在这里待着,当然她待在毛仔家的另一个原因是等着卫兵回心转意,因为她相信小妹肚里的孩子不是卫兵的,她就有那种感觉,她相信卫兵和小妹不会长久。
用不了多久,等小妹的孩子出生,真相就会大白了,她苦苦地等着。
大半个月,葛方才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日子还得过,香火还得继,他又带着毛仔去求医,又抓了一些药回来吃。
这次不用细凤帮他倒,毛仔自己怕苦,自己学着细凤那样偷偷拿去倒了。
结果有一次,正好被葛方给看见了。
葛方勃然大怒,命他跪在老伴的遗像前,用竹条一顿鞭打,一边打,一边还教育:“你这样,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对得起葛家的列祖列宗吗?”
毛仔被打得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那次之后,葛方天天监督毛仔吃药。
小妹终于生下个孩子,还是个儿子,卫兵的父母高兴地合不拢嘴。
可是卫兵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孩子刚出生,跟个小老头一样,看起来根本不像帅气的自己,倒隐隐中有点像那葛钱。
于是他抱着孩子,来到父母的房里,对着大嘴说:“妈,我怎么觉得这孩子不像我啊!”
其实他话里有话,他就觉得这孩子不是他的。
大嘴都乐昏了头,哪里还听得出儿子话里有话,她一边逗着那孩子乐,一边说:“瞧你说的,小孩子生下来就这样的,像不像长大些才知道,不过,这眼睛和鼻子倒挺像你的。”
葛圆也挤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瞎说嘛,这眼睛和鼻子哪像咱家卫兵,倒挺像小妹的。”
父亲无心的一句话,让卫兵更加相信这孩子不是他的,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孩子也不管了,直接冲了出去,又冲进了自己的房里,一手掐住了正卧床的小妹,“你个贱人,我就说那孩子不是我的,你还敢骗我?”
小妹吓得脸色铁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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