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

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茫然望向眼神空洞的思虞,忽然想起自己某年某日在冷邺霖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这都是血缘亲情在作祟。

还有她怀里的小家伙,他居然是自己的亲外孙,这一点让余政廉绝望的心有些死灰复燃。

“妈咪,我想上厕所。”醒来尿急实在憋不住了的小家伙扯着母亲的衣服嚷嚷。

思虞缓缓回神,抱着儿子走开。

————

行李已经收拾好,思虞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儿子走出卧室。

“妈咪,我们去哪?”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问母亲。

思虞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但却是非走不可。

她怕自己再多留一秒都会疯掉。

迟晋延雕塑般长身而立,望着她走向玄关口,却没有阻拦。

在她指责他可恶,误导她和他乱/伦的那刻,他就知道他和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可能。

他从来不屑死缠烂打,已经为她破裂纠缠过一次,这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垂握身侧的拳不自觉用力收紧。

思虞将手触上门把,正要旋转开,余政廉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住她:“小虞。”

思虞顿了顿,却没回头,反而是小家伙眨巴着大眼回头望向走来的余政廉,唤了句爷爷,余政廉顿时眼眶都红了。

“小虞,我……”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本来一直是把她当做儿子喜欢的对象,未来的儿媳,忽然间却变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他半是羞愧半是难堪。

现在想留她们母子下来却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挽留。

思虞等了几秒没听他继续说,径直打开门牵着儿子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余政廉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都如同瞬间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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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卉参加完葬礼回来,意外的在客厅看到丈夫一副在等人的姿态。

“奇怪,你怎么没趁我不在家跑去找那对母子?你不是喜欢冷家那个孩子喜欢到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子?”

迟卉说话的语气夹杂毫不掩饰的讥讽,连望着余政廉的神情都是鄙夷的。

余政廉面无表情的凝着她良久,那种打量的目光虽然不锐利,却让迟卉心里发怵。

“迟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良久,余政廉才开口。

“你发什么神经?”迟卉递过去一记冷眼,拎着简单的行李往卧室走。

“你这些年睡过一次安稳觉吗?晚上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迟卉步伐一顿,皱眉:“你什么意思?咒我?”

“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用得着我咒你吗?”

这句话终于让迟卉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而他一副在等人的姿态估计就是在等自己。

“余政廉,你想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返回来,走到丈夫面前,神气是一贯的趾高起昂。

“做了什么亏心事你心里比谁都更清楚!你别装了,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了,包括你设计沈碧云害死她,设计我和沈碧如……还有你为什么给晋延改姓迟,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迟卉面色顿地刷白胜雪,手里的行李也震惊得掉落在地。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就连当初急着结婚都是因为你怀了冷邺霖的孩子才愿意嫁给我,而孩子出生时你又和医院的医生窜通好说是孩子早产!”

一想到这些余政廉便气得浑身发颤,“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恶毒心狠的女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都没人知道是不是?我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偷看我的日记?”迟卉半晌才开口,声音颤抖。

“就算你以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你所做的那些丑陋的事情也没办法隐瞒!晋延早就做了我和他还有小虞的dna鉴定,小虞是我女儿,晋延是冷邺霖的儿子,而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你说什么?冷思虞是你女儿?而晋延早就知道……这些?”迟卉震惊万分的瞠大眼,面如死灰。

“你还有脸问?迟卉你真让人恶心!”余政廉怒不可遏,抓起茶几上一个花瓶砸在迟卉脚边。

迟卉惊得瑟缩了一下,却仍强壮镇定,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我欺骗你不对,当年我就是因为对你内疚才设计让你和沈碧如共度一夜春/宵,你第一次见她不就是被她的美色吸引住了吗?是冷邺霖对不起我,你要怪也只能怪他。”

“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余政廉对迟卉彻底失望,“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没有心。你这么多年来身上背负一条人命还高枕无忧,难道沈碧云没在出现过你梦里向你索命?”

“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恐吓我,是她自己对冷邺霖不够信任,否则怎么会中我的计?她飞机失事是她运气不好,她活该,关我什么事?”

“你居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我实事求是,她是死在对冷邺霖的不够信任,而不是我害死的!”

余政廉静静瞪着她好半晌才连连点头:“好,迟卉你够狠,我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我和你已经没办法过下去了,一想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觉得恶心。”

“彼此彼此,你以为我看到你就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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