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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后来之人
陆慈看着尚意一行人的身影消隐在山林间,有些咋舌:“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尚意对她的感情,她是有所察觉的,只是她自认全不了他这份感情,然而直言又太过残忍,便索性就着这个机会挑给尚意看。
况且她与驷君这份默契是根本不用装的,尚意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如何会看不懂,至于他匆忙离去,是真醉还是借口,就不得而知了。
驷君听陆慈说完,忽然以手支着头,认真地看着她道:“你既对他无意,便该果断些,若非如此只会让他误会,这样蹉跎着岂不更让他痛苦?”
陆慈歪头咀嚼着他的话,道:“这倒也有几分道理。”
“况且啊。”
“嗯?”
陆慈疑惑地看着驷君,就见他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这样对驷来说也十分痛苦。”
陆慈有些怕痒地拨开他,愁眉苦脸地来一句:“我主要是怕他万一不甘心,一生气把给我那宅子收回去。”
“……”
不得不说,这涪山当真是个夏日好去处,驷君陪着陆慈在山上赖到午后日头偏西了才下山。
至于她最后担心的问题,终归是没有发生的。
第二日一早,驷君神神秘秘地出门了,陆慈问他干什么去,他只道是给她拿一样东西,别的再不肯说了,如此陆慈便懒得问其他了,自己往医馆去。
一进门便看见季尤正在内堂杵药,陆慈乍一看见他下意识要走,结果他也早已经发现了她,没奈何便硬着头皮往里走。
“枚颇呢?”
陆慈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厮基本上被她抓了壮丁来给她当下手了,今日竟不见人,这让她很是奇怪。
季尤道:“他方才说是有事出去了。”
陆慈答应一声,远远地瞧着季尤正抓着一把黑附子放进陶罐里,一下一下地捣着。
“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季尤头也不抬地说道:“枚颇告诉某,说这种药捣碎了会发出光来,某不太相信,想亲自捣碎看看。”
“……”陆慈沉默了一下,看着他继续认真地捣药,道:“所以它发光了么?”
季尤思索一晌用了一个很是严谨的说法:“目前为止还没有。”
陆慈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道:“所以你就没有想过,枚颇那家伙是骗你做苦力呢?”
“……”
然后她就看见季尤慢慢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一张俊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
在他双手捧起那陶罐的时候,陆慈生怕他给扔地上去,一个箭步上前给夺了下来,道:“气归气,别浪费呀!”
又见季尤沉默着四处张望,陆慈劝道:“这儿可没刀,你犯不着寻。”
她就不明白了,枚颇骗他还少了?怎么这人每回都能上当?
“得了得了,你也甭气了,不就是被他耍了么,慢慢就习惯了哈。”
“……”
陆慈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见无人来看病,便要往外溜达,刚走到门口就被季尤叫住了。
“医慈……季对不住了。”
陆慈闻言跟触电了似的一步跳开,忙不迭地摆手道:“你可别!你一跟我道歉准没好事,上回在黎邑拐走了驷君,这回你又打算干嘛?”
季尤见她这般反应,有些尴尬道:“医慈误会了,季正是为了此事道歉的,那……”
陆慈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看着季尤认真道:“我明白你是为了什么,也能理解驷君这么做的道理,不过你留给我的都是坏印象,我可是被你坑了两回,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罢。”
季尤有些怔然地看着陆慈,陆慈却懒得再跟他说什么,自己径直出了医馆。
这医馆连着这宅子的大门,一出来便瞧见门外立着个人,陆慈一眼便认出这是尚意府上的人。
来人一见陆慈便恭声道:“主人身体染恙,还请医慈过府诊治。”
“病了?”陆慈诧异地看了来人一眼,道:“我收拾收拾,你稍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