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后头时,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医...医医慈,光天化日之下,怎怎可如此?”段圭乍着舌头囫囵出一句话,说完心里头还补上一句,晚上也不可如此啊啊啊!
“老段啊,你冷静冷静,我不把你怎样。”
“……”段圭斜眼看看陆慈道:“那你倒是松开手啊!”
他眼下就靠在一堆山石上面,陆慈则一手揪着他领子,一手握着青铜棍横在他身上,一条腿还不闲着,就蹬在他靠的山石之上,把他整个人卡得死死的,搞得他像个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似的,实在是很难让人冷静啊!!
陆慈闻言放下了一条腿,手上抓得却更紧了:“万一你跑了咋办。”
段圭被陆慈制住,然而一个大老爷们儿比她还高出一个头来,倒也不是不难挣开,只是顾虑着毕竟和一个女子争斗难看了些,万一闹出响动被人瞧见了多少有损人家清誉。
虽然这位姑奶奶似乎好像不那么在乎这玩意儿。
“你,你到底要如何!”段圭被她这么卡着,又不好推她,一时有些急起来。
“段哥,我也不干什么,你别紧张,就问你些话儿,你告诉我就成了。”
段圭警惕地看着她道:“你要问什么?段某有有所言有所不言!”
他这意思倒是说得明白,陆慈尽管问,他愿答就答。
“你也别紧张啊,我这也不逼着你泄露国家机密,我就问你个事儿,你说是不是就行了。”
“什么事?”
陆慈舔了舔嘴唇,斟酌着道:“我问你,医植被处死是不是因为尚意?”
段圭闻言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就为了这个?”
“废话,你以为呢。”
“……段某以为你是他国细作……”
陆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傻呀你,我几斤几两你看不出来?治你我都够呛!”
“……”被制住不能动弹的段圭默默地汗颜了一下。
“问你呢,是不是啊?”
段圭无奈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慈这回倒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你说呢?我前脚说那医师有问题,紧跟着他人就被抄出来了,任谁都能想到这之间有关系好吧?”
“……好吧。”感觉智商被藐视了的段圭又汗了一下。
从一开始陆慈就觉得不对,段圭急吼吼找她去给尚意治病,她本是同枚颇一起去的,可是那边厢却提防得很,硬是只放她一人进入,还全程盯着,生怕她害了尚意性命,这也谨慎过头了吧?
况且医植好歹是宫中御医,若尚意只是段圭的同僚,那他哪来的面子请御医诊病?
再说这间别院分明是新置办的,连仆人都没有多少,有些房间甚至都是空着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一间临时病房。
如此一来就又有个问题了,既然尚意算是个显贵,至少有一套自己的宅邸吧,为何不在自己家里治病,偏要折腾到外头来治呢?
这个问题陆慈倒是没打算问,她估计问了段圭也不见得答。
“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开玩笑,这直接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好吧,这尚意要是你的同僚,我还可以平常心对待,这要是你的老板,我还不得揣着小心伺候着?我可不想跟那医植一个下场!”
“医植那般下场全是他罪有应得,我家...主人从不是残暴之人,你对他有救命之恩,自然不会加害于你!”感觉自己主子声誉有损,段圭积极维护起来。
陆慈也不跟他争辩,只是颇为遗憾道:“没想到哇,他竟是你老板~”
这一叹三转的调调,让段圭想起来陆慈每每审视他和尚意的眼神,不由得额角青筋暴起:“我说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啊!”
陆慈嘿嘿笑了两声,又问道:“诶对了,你家主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若当真显贵得很,我这诊费可得往高了收。”
“……”段圭瞪着陆慈,内心已经咆哮起来了。
当着事主的面坐地起价,有你这么当医师的么?
治病救人的无私美德哪去了!哪去了啊!!
说了这半天,陆慈也不再挟持着段圭了,趁着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