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所以然来。
陆慈让那少年转个身背对着火堆,这样光线充足方便操作。
接着拿着针在手上左看右看,终是不满意,她用的这针并其实就是一根新的绣花针,直戳戳的一根,一头带了个孔。
毕竟陆慈是跟着陆老爷子学中医的,自然不可能有手术缝合用的玩意儿,那绣花针还是她为了防止针袋破损随时备着的。
末了摇摇头,索性捏着两头一使劲,一根针就这么撅弯了。
那近侍看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陆慈要把好好一根针给弄成这幅德行:“神……医慈,这是何故?”
陆慈看他一眼,嘿然笑道:“你不懂,掰弯了好勾肉。”
……
虽然工具不专业,但本着中西一体的原则,在外伤上陆慈还是懂点皮毛的,这缝合针的要是不带个弧,根本勾不住肉不说,还容易出豁口,毕竟人体不比布料,软的硬不起来,硬的软不下去……
总而言之,弯的就是好哇!
作者有话要说:
弯的就是好啊.....
嘿嘿,你们猜怎么着~
第9章陆慈的笑话
等做完了准备工作,陆慈拿着被掰弯了的绣花针,穿好了头发丝儿,就要开始缝口子了。
“你备着点儿,可能有那么点疼。”
“医慈尽管来吧,我忍得。”
那少年在经历过了酒精的洗礼过后,已经颇有些历尽风霜的感觉,此时整个人显得很有些轻松,一旁的近侍也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很显然他们两人,都没有明白陆慈所说的“有那么点”的真正含义,而且陆慈也完全忽视了麻药这一个环节,当然就算考虑进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发明麻沸散的华佗还没有出世。
因此,这就直接造成了一个相当惨烈的后果。
当陆慈第一针下去的时候,少年的脸色就不对了,喉结一动,一声惨叫闷在嗓子眼里变成了闷哼。
陆慈很明显地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变得僵硬异常,因为触手的肌肉组织绷得跟块儿陈年老腊肉似的,针尖戳进去特别费劲。
陆慈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职业化地安慰道:“没事没事,放松点,一点都不疼。”
“……”
少年咬紧牙关,双目圆睁,眼球上都布满了血丝,本来苍白的一张脸因为疼痛而再次充血,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陆慈手里的针尖扎进肉里,那尖利的一头似是锥刺一般拨动着肌肤下面的每一条肌理,每一次拨动都会毫不留情地挂住一块肉。
然而难受的地方并不止这个,等那根针好不容易从肉里钻出来,后面带着长长的发丝会从方才钻出的小眼里穿过去,那种丝丝入扣的疼痒之感简直让他无所适从。
“要是疼的话,你就叫出声吧。”
“不,用。”那人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又没了声响。
陆慈见他腮帮子都青了,愣是没吭一声,一时又是佩服又是好笑,想不到这人好起面子来这么要命。
“公子!”近侍杞君敷完了药,正坐在一边守着这边的动静,见少年几乎有些狰狞的脸,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没事,无,碍。”
“可是公子……”
“罢了,你,与我说话吧,兴许,好些。”
“诺,公子。”
陆慈暗暗点头,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眼下也没有麻药,这样的情况下缝合外伤简直跟用刑差不多,所以陆慈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变态。
人的承受能力毕竟有限,就算古人勇猛一点,神经大条一点,那也有个度,这样极端痛苦的情况下,要是能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确实是可行的办法。
这叫什么?这叫精神麻药。
可是那近侍堪堪说出那三个字过后,便吭哧着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陆慈在一边看得干叹气。
嘴笨不是病,笨起来真要命啊!
想想还是自己亲自上吧,当先问那近侍:“你叫什么名字?”
“杞年亦。”那近侍不卑不亢道。
“哦,那我还叫你老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