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露着计谋得逞的样子。
“果然是你。”延况忽的从榻上坐起来,双眼放出嗜血的光彩:“一个是稀世的神医,一个是宿囯的贵胄,况这方寒舍当真是生辉呀!”
闻言陆慈脑海里不由得嗡的一声响,心乱如麻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正慌神便听驷君开口了。
“将军何出此言?”
延况冷笑一声。
“那些人表面上是来行刺的,其实真正的头领却是直奔关押奴隶的地方,那时我便知道他们定是要劫人的,只是后来一查竟然没有一个奴隶丢失,所以我便猜到他们估计是寻漏了。”
“但是一开始况并不十分肯定,直到后来大医出手,况才确认了这个想法。”
这话说的陆慈就不明白了,她心道这几日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破绽,难道还是哪里不小心被这狡猾的家伙察觉了?
此时心情很好的延况似乎知道陆慈心中的不解,淡淡道。
“大医有起死回生之能,可堪为神,不说我郕国,便是周天子宫中,也没有哪一位医师有这样高超的医术。”
“哈哈,过奖过奖哈。”
陆慈下意识地谦虚一下,结果众人均未理会,延况盯着驷君继续说道。
“这样的大医又怎可能是普通人,想来必是宿囯养起来的吧,只是况竟不知一个小小的宿竟能养出这样的能人,在下实在是钦佩。”
这下子,陆慈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心里一时郁卒起来,张着口却不知道如何说。
驷君定定地看着延况,许久才长出一口气,沉声说道:“将军好智计,那些人要寻的正是在下。”
延况闻言忽的拍掌笑起来:“公子好生坦荡!”
“公子实不敢当,一亡国奴而已。”
驷君的光棍倒是让陆慈有些不淡定了,她扯着驷君的袖子,很希望能给他一二分提示。
大哥,这里好歹是别人家老窝,你就这么认了咱还能不能完整地出去了?
结果扯了半天驷君只是把她搂的更紧,陆慈没办法,向站在一边的班勖求助,结果发现这厮正一脸茫然地解读着当前的局面,便绝望的放弃了。
唉!听天由命吧!
正绝望着,又听到驷君开口了。
“今日到了这步田地,全赖个人命数,将军实乃豪杰,死在将军手中,驷也无话可说,只是还望将军莫要为难阿慈。”
“阿慈?”
延况整个人微微前倾,看着驷君护着陆慈,面泛冷意,忽然又戏谑起来。
“你的阿慈对况有救命之恩,况自然不会为难,至于你嘛...”
冬日里难得的太阳总是格外的珍贵,陆慈站在营中草地上有些发呆,她刚刚从延况的大帐中走出来,看着眼前一花一木自己以及来往之人,很有些不真实之感。
延况叫破二人身份过后,原以为是必死的局面,没想到他二人竟能保全。
“妹子?妹子?”
正恍惚间,班勖跑过来找到她。
“班勖大哥?”
“妹子方才吓着了吧,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将军就来了那么一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班勖在那里感叹,陆慈因驷君被带走有些心不在焉,便也没搭班勖的话。
班勖见她闷闷不乐,眼珠一转,习惯性地摸了摸光秃秃地下巴,故作神秘地道:“嘿嘿,妹子是在担心驷君兄弟吧,俺这就带你去见他。”
陆慈眼睛一亮,咧着嘴一个劲儿地点头,倒把班勖给逗乐了。
说着二人就往关押驷君的地方摸过去。
陆慈低调地跟在班勖身后,班勖则很是坦荡地往前走,她一路看着路过的大小将领与他行礼致意,心里别提有多惊奇了。
据班勖自己所说,他当时是因为一身武艺被延况看上,从而被请为贴身护卫的,而陆慈冷眼从班勖在营中的知名度,渐渐更清晰的认识到,班勖所谓的武艺高,可能不是一点半点的高。
这么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一架小小的帐篷前,这便是关押驷君的地方了。
驷君作为宿囯王族,坏在这个身份,也好在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