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完很久了……一直在等你。”班长的声音有点无奈。
慕善大?,飞快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耳朵却比任何时候还见,听到他似乎低低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
“一会儿去学校打球?”有人问他。
“嗯。”低低的声音从他嗓中逸出,慕善听着心里说不出的舒适。
慕善没让班长请客,坚持自己给了钱。两人走出粉馆,慕善心里松了口气,正要跟班长告别,却听他有些嫌恶的语气说道:“那些混混、很讨厌,老是抽烟,搞得乌烟瘴气。”
慕善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可又觉得班长说得对,无法反驳。
两人在粉馆外分手,班长殷勤的说下周再请她补习英语语法,她笑着说,那谁谁谁也让我给她讲语法,下周叫她一起吧。班长有些失望,但又无法拒绝,讪讪的走了。
慕善往家的方向走了几百米,就觉得自己双腿有点不听使唤了。心里被什么念头挠得痒痒的,非去干不可。
“慕善啊,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她自言自语,却还是一个人又拐回了学校的篮球场。
篮球场上有些男孩打球,但他们还没到。毫无疑问,慕善的突然出现,又惹来一些人注意。不过她山人自有里拿出刚刚班长借她的奥赛书,坐在球场旁的阶梯上,装模做样看起来。
可平日看得津津有味、简单易懂的题目,今天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几乎看个分把钟,眼睛就自动自觉瞄向校门的方向。
天完全黑了,球场的灯亮了起来。慕善觉得自己等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手中的书页都被她攥成了抹布。终于,林荫道上出现几道颀长的身影。
而他,无疑是最抢眼的那个,清秀如画。
篮球场很大,一共有四个场地连着。慕善原本只想坐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看就回家。谁料他们一行人拿着篮球,竟然朝她最近的球场走过来。
慕善顿时面红耳赤,可场地边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坐着,避无可避。
狭路相逢勇者胜,慕善心中一股豪气涌上来,把书往旁边地面上一扣,捧着下巴,赤果果的看他们。
果不其然,这一看,几个男生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着她。
陈北尧看到她,明显有些吃惊。她的目光瞬间发散,假装看看这个球场,又看看那个球场。一副“冰山在此、生人勿近”的模样。
等她在回头,男生们已经活跃的打起球了。只是有美女在侧,男生们难免更喜欢表现一些,什么动作花哨上什么动作。慕善看得眼花缭乱,但是陈北尧一直平平稳稳,投篮精准、跑位及时,却没明显要出风头的意思。慕善看得分明,立刻觉得,他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男生们打完了一场,全坐在对面场边休息。他们在聊天,慕善听不清,只是他们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瞄过来,慕善自然感觉得到。
她看得也差不多了,正想要起身回家,忽见陈北尧站起来,一个人朝校门外走了。
他这一走,慕善反而不动了。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他没拿外套,肯定还会回来。总不能他还没回来,她就走了吧?
怀着这种奇怪的念头,慕善坐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却见陈北尧搬着一箱水,走了回来。
原来他是去买水了。
男生们分发了矿泉水,他拿起一瓶站定,忽然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慕善瞬间全身紧绷,低着头,假装在看地上的蚂蚁。
“喝水吗?”清清冷冷的语气。
“……不用。谢谢。”慕善居然不能抬头与他直视,只能看着他的球衣。她意外的发现,他的肩膀居然也很宽,只是人比较削瘦,平时便不显得。
他沉默片刻,将那瓶水轻轻放在她脚边地上,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慕善拿水也不是,不拿水也不是。正尴尬间,忽听男生们爆发低低的哄笑。她抬头,看到陈北尧身影笔直,而其他男生都笑嘻嘻看着他,似在打趣。
慕善做贼似的将那瓶里一塞,跳下台阶,面无表情的离开了篮球场。
那天之后,慕善的生活里,频繁的有“陈北尧”出现。
高三月考成绩榜上第三名,叫陈北尧;
课间会和几个男生坐在小卖部里肆无忌惮抽烟的人,叫陈北尧;
每周六傍晚都会在操场打球的男孩,叫陈北尧。
而她房间里,那个空的矿泉水瓶,也叫陈北尧。
……
只是那个人,是离她很远很远的。慕善想,至少,或许,自己高三毕业的时候,他已经上了大一。那个时候,慕善或许会跟陈北尧表白。
而他,大概只是把她当成陌生人吧?因为她还是很少遇到他;而偶尔几次正面遇上,他也只是淡笑着点点头,如同对每一个普通同学。
可理智虽然很决绝,有些心情却控制不住。总是想看到他,总是在他出现的地方瞎晃;什么事情一旦扯上篮球队,扯上高三(7)班,甚至扯上跟他相熟的那几个混混,在她心中,就会立马变得不同。
变得亲切,变得有一种特别的意义。那种意义很孤独,别人理解不了。只有她明白。
明白自己开始魂萦梦牵。
慕善从小自控能力很好,所以一旦有事情失控,她反而有些束手无措。于是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变得很焦虑。
却刚好有个倒霉蛋,跑来撞枪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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