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李晃低着头说道。
“你皇奶奶要是听到你这事,不知道要怎么操心呢。你说你,再怎么也是姑娘身份,怎么能像市井之人那样动手打人?”嘉定此刻不像君王,更像一个长辈在对晚辈谆谆教诲。
李晃低声说道:“儿臣说的都是事实,那赵立荣真的害死过一个小倌。”
嘉定皱了皱眉,沉声问道:“那怎么京兆尹那边没动静?”
李晃想说您还不知道官官相护吗,但这话不能乱说,就算皇上宠她。
“那京兆尹的姚大人曾是赵正雍的门生,这还不是赵正雍一句话的事?证据早就被毁了,京兆尹的人做样子查了查,就不了了之了。”
嘉定听完面沉如水。
赵正雍年轻的时候十分有才干,当初还是嘉定亲自去结交赵正雍的。后来赵正雍把女儿送进了他府里,也一心一意的帮他打下江山。后来嘉定上位后极宠信赵正雍,提拔重用。但位极人臣的赵正雍却越来越飘飘然,利用科考主官之便,广收门生,如今大兴小半官员都出自赵正雍门下。在朝内还广结营党,地位越来越稳固。
嘉定沉默半晌后,对李晃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了。”
李晃跪了安,就退下了。
几天后,太后大寿到了。
这天未时,李晃就开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这会李晃正坐在铜镜前,白露给她绾着发。李晃穿着王妃给她做的水绿薄衫,底下穿了件白色纱衣配着,腰上系着同色的绦带。李晃是以孙辈身份出席寿宴,倒是不用穿命服。
李晃看着白露从妆盒里取出一架用竹篾制成的发鬓模子,安在她脑袋上。半盏茶后,一个精致的朝云鬓就绾成了。
李晃从不施粉,所以胭脂什么的,她是没有的。白露只在她额头上贴了花钿,又插了几根簪子在她头上。就算梳好妆了。
李晃站起身来,夸奖白露道:“小丫头手越来越巧了。”白露抿嘴笑了笑。
李晃带上惊蛰出了院门,往正院去了。
李晃来到正院进了房,就见王妃换好了上青下红的命服,正在梳妆。
“母亲。”李晃笑着走到王妃身边。
王妃转过头看向李晃,见她穿了那条襦裙,笑着说道:“晃儿今天真漂亮。”
李晃笑嘻嘻地回道:“可不是吗,穿上母亲做的衣服,我都快认不出自个来了。”
“都是你平日不穿女装,你看你穿上裙子多漂亮。”王妃伸手拉朱李晃的手说道。
李晃随手拉过身边的凳子坐下,说道:“女装好看,但是穿着太麻烦了呀。”
母女两人聊了一会,王妃就收拾妥当了。礼品已经搬到马车上了,母女二人便带着侍女出了府,坐着马车往宫里去了。
快到南门时,马车就停下不动了。全顺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前面的街道被马车堵住了,可能这会过不去。奴才下去看看情况,主子稍等。”
李晃应了声,全顺就下车去前面了。
过了一会儿,全顺回来了。“主子,前面有羽林军正在开道呢。领头的是咱们上次在商业坊遇到的那个校尉。他还认识奴才,这会正在让前面的马车给咱们让道。”
李晃对那个叫常诺的校尉也还有印象。果然过了一会儿,前面的马车就往一边动了,给王府的马车让出道来。
李晃吩咐全顺在经过羽林军时代她道谢,王妃坐在她旁边,她不好撩车帘亲自道谢。
到了文昌门,李晃扶着王妃下了马车。一旁候着的一众内侍,忙上来帮忙提礼品。
李晃与王妃由一个内侍的引着,往御殿走去。几个内侍抱着礼品跟在她们后面。
太后会在御殿接受朝贺,这会殿前广场上按官阶站着众多官员。
李晃扶着王妃走进殿内,又有内侍上前来见礼,引着她们坐在预先定下的座位上。
挨着李晃她们坐的是恭亲王妃,端亲王妃,冯国公夫人,还有几个李晃认着脸熟的夫人,往下就是郡王妃们,苏祁的母亲靖郡王妃也在列。
王妃落座后,相近的几个夫人便开始找王妃攀谈。几个夫人自然先将李晃夸了又夸,李晃面不改色,毫不见羞涩地一一道谢。王妃却笑得合不拢嘴,说道:“我们晃儿还是很懂事的。”
几个夫人都听说了李晃为了一个戏子,将赵尚书家公子打得下不来床的事,此时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
而下首坐在命妇堆里的尚书夫人钱氏自李晃进来,就时不时恨恨地剜她一眼。钱氏想到家里还躺在床上的儿子,就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扇李晃几大耳光。钱氏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翻滚的怒气。
而下首的靖郡王妃看着李晃,心情很复杂。她想到前些天儿子见了李晃后,回来跟他们说不用再担心了。她有点不敢相信,直到隔天传出宁乐王看上一个戏子的事,她才明白儿子说的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但这样她反而更忧虑了,因为太后皇上绝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戏子,说不定会直接给李晃赐婚。
众人聊了一会,时辰就要到了。众人便在内侍的引导下,出了殿门,立在殿前。
嘉定身着通天冠,头戴十二旒礼帽,在一众官员的拥簇下走来。太后并没有出席,作为寿星,此时要回避,只在殿内虚设席坐。
众人跪下,口呼:“吾皇万岁。”
嘉定站稳,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众人谢过皇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