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是发现了警察似乎更偏向我一点,还发现我不是她从前所认知的那个呆傻迟钝的林小莹。
一旦发现了这两件事,梁安琼那美艳的眸子里就闪出一丝怨毒与嫉恨的神色。她没有说话,只用拿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恶毒的诡计,将她陷害于不义。
我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只能假装无视这道目光。
也是了,学姐必然认定我*了她家的刘宇直,在她特意找来的警察面前,非但不坦白认罪,反而反咬一口,把一切的罪过都归到袁思思和刘宇直身上,简直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心机婊。
这边李局长已经命人去化验蜡烛了,也吩咐专人去酒店取样对比。
梁安琼恨了我半天,终于忍耐不住,阴阳怪气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对李叔叔抗议道:“谁知道这蜡烛是谁放置的呢?你们也听说了,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刘宇直正在被绑在浴缸里发疯,说不定这一切就是林小莹的计谋,用这蜡烛迷晕了刘宇直,骗财又骗色!”
她这么一说,倒好像在理,至少从她的角度来说,是完全能够解释通顺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悲,有时候,明明心里知道真相是什么,但还是要自欺欺人。
其实我在想,以学姐天资聪颖,蕙质兰心,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家境优渥,容颜艳丽,心高气傲,根本不能容忍渺小如我,居然能从她身边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任何东西——比如爱情,比如男人。
更何况,从表象上看,袁思思再怎么也是她的“自己人”,比我这种外来的侵略者更值得信任。
但是身为局外人,经验丰富的李叔叔和李局长心里恐怕已经和明镜似的了。
李叔叔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身子略微往前躬,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着梁安琼学姐。
然后,他绕开了学姐的质疑,问道:“梁安琼女士,刚才你给我们的供述,有说你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林小莹和刘宇直正在房间内进行交易。但是后面林小莹的说法和警察的确认,却不是那样。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么样的?”
学姐不傻,李叔叔摆出了这种阵仗,她才恍然醒悟自己已经身在陷阱之中。
刚才,李叔叔让她首先陈述事实,她还以为李叔叔也和小张小罗是一伙的,帮着她来欺压我。而李叔叔循循善诱,亲切和蔼,也让她放松了警惕。当然大肆夸张,各种渲染,说到激动之处还将我骂得堪比烂泥。
说到这里我是真心佩服李叔叔,假如小张和小罗之前也像他这般审讯,先让我自己先陈述事实的话,我也保不齐会有什么语言漏洞被逮住,因为多说多错。
可是小张和小罗太过急于求成,只知道逼问,反而一无所获。
这件事再一次说明,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事到如今,整个形势已经开始逆转,梁安琼不傻,细思极恐,也知道自己刚出满嘴跑火车,有些话是说过了,并且言不符实。
她当即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小张和小罗,意思是你们怎么不帮我。
可怜的小张和小罗不敢和她眼神对接,只一味埋着头,想要避开已经临头的祸事。
可是梁安琼毕竟是xx集团一名了不起的白领丽人。她受到李叔叔的压力,非但没有不知好歹的迎战,反而是迂回绕行。
只见她脸上摆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一一看着我和李叔叔:“不管怎么样,我身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得到有人非法柔体交易报警,这行为没错吧?林小莹,你敢说你真的和刘宇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你敢接受医院的检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梁安琼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言之确凿。就好像我和学长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就拿着摄像机蹲在*头一样。
可惜。
可惜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我知道现在很多女孩,二十二岁,身边又经常有男生围绕,已经很难保证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换男伴如同换姨妈巾,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破布,谁都可以捅。
梁安琼这种诋毁的指控,或许从大街上随便拎一个成年的有男友的姑娘,都会中招。
然而我不会。
因为我非但和刘宇直之间清白如水,就连和燕少,也没有真正柔体上的交集。
所以我笑了。
我笑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
非但是梁安琼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小张和小罗半张着嘴,不明所以,连李叔叔和李局长都愣住了。
因为,从进警察局到现在,我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哭哭啼啼,还没露出过其他表情。
其实我在别人眼中大致是个什么样,我自己也知道。在一般人看来,我非但很迟钝,还是个面瘫,寻常不爱说话,一说话,又能哽死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暗恋了学长三年,他都不敢确定我喜欢他。实在是我看人的时候眼神过于平淡,说话的时候又没有起伏,因为懒,脸上的肌肉也不喜欢动。
身边的人一般给予我两种极端的评价。其一,我是一个笨蛋;其二,我是个心机婊。
坦白说,这两种评价,我都不喜欢……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一笑起来,收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李叔叔已经从我的笑里明白了我的底气,而梁安琼则收获了恐慌。
我笑完之后,又懒懒地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看着梁安琼,声音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