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是要陈堂对证的节奏了么?
还得是依次。
米科就唤秘书,把第一个证人叫了进来。
这个证人也是十分眼熟,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头顶头发浓密,看起来像是做推销保险之类的人。
他毕恭毕敬地像米科行礼,坐也不敢坐下。
米科也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他指着我:“朱经理,这位小姐,你想必是见过的吧?”
这位姓朱的经理闻言,便也仔细地打量起我来。
他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他,然后,我发誓我们是一同认出了对方。
这个男人,他是当初我去银行取支票时,接待我的银行经理。
朱经理举着手指,点点点着:“是,是是,我想起来了,这位小姐,曾经拿着燕少的支票,来我们银行取过一万元!是的没错,就是她,当时我还问她为什么会有这张支票。”
米科不看我,似乎在以无视来给予我压力。
他只问朱经理:“你们当时的对话是什么样的呢?”
于是,朱经理就把当时的场景几乎不落的还原了一遍。
他说,我是到柜台去取支票的,柜员小妹一看就去汇报了他。然后他问了我一系列的问题,比如支票是哪里取的,比如为什么燕少会给我等等。
不过,我取了支票之后,有一则消息上了新闻,那就是有人到公园去破坏了一颗洋槐树。
朱经理说,当时他也怀疑过我是个骗子,但我已经取走支票消失在人海了。
所以他也就没有多事报案。
我为米科居然能把万元支票的事情都挖出来,感到有些心惊。
不过,当米科用“林小姐还有什么可说”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略无良的耸肩:“我那时候穷困潦倒,去偷了一张支票。好吧我认罪,米总可以去叫警察来了。”
米科身子朝我躬了一点,他始终都带着让人放松警惕的笑:“林小姐是怎么知道树里有支票的?”
我朗朗上口地回答:“《经济风云人物》第235期有一起人物访谈,是采访燕少的。我大学室友是燕少的疯狂粉丝,所以买了这期杂志,燕少在那期杂志里说了小时候和父亲种树并把万元支票放进去的事。”
米科优雅地一笑:“没错,不过燕少没有说过是什么树,也没说这棵树在哪里。”
我又耸肩:“我蒙的呗。银杏公园里只有那颗树受到特别对待,xx集团每年还给钱养着,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棵树就是燕少口中提到的,亲手和父亲种的并塞了支票进去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我好歹也是t大双学位的……”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汪涟冰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我的表演。
他在西美和在xx集团差别还是有些大。
在xx集团的时候,他其实要轻松随意得多,而在西美,他很明显内敛稳重了许多。
米科继续笑:“林小姐因为猜测就拿着锯子去公园锯了一颗树,这动机太无法解释了呢。”
我正色看着米科:“米总有被逼到绝路过吗?有被男朋友背叛欺骗,所有财产尽失,有失业身无分文,有露宿街头桥洞过吗?如果没有,你不能理解我那时候的所有行为。哪怕锯树破坏公物被关起来,好歹有个地方睡觉,有人管饭……这就是我那时候的心理。”
我这么一说,米科似乎被我……击败了。
他挥手,让朱经理下去:“好吧,叫下一个人进来。”
第二个进来的人,我没猜错,是旋转餐厅的经理。
他手里还拿着一张单子,貌似是票据什么的。
他一进来,不等米科问他,就指着我:“对,对,就是她,燕少的女朋友。”
我像看怪物似的看了餐厅经理一眼,目光里分明是“什么什么和什么我不懂”的意思。
餐厅经理已经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
他说,某年某月某日,我一个人来到了餐厅最豪华的包厢,点了一大桌子菜,然后说我是燕少的女朋友,最后报出燕少的贵宾卡号,签单结账了。
他说着就举着那张单子:“看!这张签单我还保存着呢!”
我拿过那张单子,瞄了一眼,然后扔给汪涟冰了,我问经理:“你有我出入旋转餐厅的监控视频吗?”
没猜错的话,那种地方,都是有监控的。
然而经理一瞬间哽到的神情,告诉我,我赌对了。
连我都知道签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笔迹的字,燕少怎么会给对方留下监控的证据,证明我去过选择餐厅?
经理瞬间就泄气了:“没有……可是,有您的签字……”
我已经打断了他,转头问汪涟冰:“这是我的字吗?”
汪涟冰眯起了眼,眼中闪着微光,鉴定了半晌,他答:“不是。”
他说着,掏出钱夹,从里面摸出了一张卡片,递给米科:“这是林小莹的字。”
那是曾经,有人模仿我的字迹,给汪涟冰送的生日卡片。
米科看了看卡片,又看了看单子。
然后他扶额,再度挥手:“你出去吧……”
林小莹如此顽固狡猾,似乎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第三个进来的人,和我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
是百尚的大区经理……
我几乎知道了,米科已经把我的底摸透了。比燕少之前把我摸得还要透……
百尚的大区经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