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汉想着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发愁如何处理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对老夫妻,想要买下老汉这所新盖没两年的院子,另外还将后头空着的一个院子也租了下来。
黄山店是个不起眼的村子,黄老汉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做坏事,便直接做主将地契和房契卖给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也没催着去县府过户啥么的,便直接搬进了后头的院子,又买了好些个东西将原本黄老汉的院子收拾了一遍。
另外乌拉尔还问出了前些日子便有一伙人来这里借宿过,瞧着打扮和举止,倒是有些像外地过来的跑商客,听口音有些像是北边来的。
四爷系好了腰带,脑袋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很快就研究出了一个特别靠谱的猜测。看样子这次他们一行人的行踪,还真是落在了旁人的眼里,而且还在一行人到来前,特地安排好了这么一出戏,如果说幕后的人没有势力,恐怕脑残们也不相信吧。
这头四爷换好了衣袍,那头太子和十三爷也已经送着黄老汉出门了,几个人再次一起回到了西厢房见康熙爷。
太子爷刚一进门就冲到了康熙爷跟前,瞧着康熙爷似乎一切都好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将之前黄老汉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便安静的站在了旁边,等着康熙爷的吩咐。
“这事朕知道了,你们也都忙活了小半晚了,还是都下去歇着吧,这里有乌拉尔伺候着就好了!”康熙爷面上神色不变,宽和的说道。
太子和四爷、十三爷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皇帝老爷子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也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外走去,重新回到了东厢房里商量对策,不是他们不愿意歇着,实在是这事显得很奇怪,他们害怕阿!
“老四,你跟二哥说实话,你怎么会突然醒来了!”太子仿佛有些意有所指的问道。
四爷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谁让旁人都昏睡了过去,只有他突然醒来,而他又就这么成为了一个救人英雄呢。
“二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爷无奈的耸了耸肩,轻声说道,“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应该是被烧塌的木棱窗压倒了胳膊,我这才能突然醒过来吧!”
“老四,你也别怪二哥会怀疑你,这是这事真的太荒唐了,咱们一行人的行踪,怎么会提前落在了旁人的眼里,而且还能这么好的算计到咱们,说起来这次还得亏你突然醒来了,不然后果不敢想象……”太子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旁边坐着卖呆好些时候的十三爷,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戒备的看了眼外头,低声说道:“二哥、四哥,我刚刚瞧着皇阿玛的反应有些奇怪,你们说皇阿玛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俗话说旁观者清,这一次老十三这个不如太子爷和四爷扎在迷局中抽不出身的旁观者,确实说对了一句话,可是往往事实,总是让人不愿意相信,比如太子爷和四爷。
东厢房众人的愁眉不展,西厢房里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康熙爷仍然坐在炕上,披着一件滚了黑边的暗蓝色袍子,手里头转着一串碧玺珠串,眼睛眯成了缝隙,低声长叹道:“这次的事情,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上……”乌拉尔摸不到头脑的问道。
“朕前些日子离开仪仗的时候,曾经往京中发过一道密折。朕担心京中人心不安,恐生异端,便将这临时监国的差事,交给了正在京中的大阿哥直郡王,可是如今出了这事,朕真是忍不住去不怀疑他!”康熙爷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低声说道。
乌拉尔脸色一变,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巴,有些含糊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是京里头的那位安排的人?”
康熙爷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乌拉尔的问话,只是缓缓的起身来到了窗前,看着对面东厢房里仍然坐在一起讨论这次事情的几兄弟,脊背挺得僵直的回身说道:“朕不担心大阿哥会做错事,但是朕担心的是明珠。这些年索额图越来越心急,屡屡犯错,朕将他拘在府里,可是却让明珠的势力越来越大,难保他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那皇上想如何处理此事呢!”乌拉尔低声说道。
“将这事当成意外吧,你也去那头告诉太子他们一声吧,免得他们担心的睡不安稳吧!”康熙爷指了指对面隐约能看到的几兄弟的摄影,沉声说道。
乌拉尔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麻利的打了个千儿,便往外头退去,按照康熙爷的吩咐,来到了东厢房里,将康熙爷的决定告诉给了三位爷,便匆匆离开了东厢房,往正在院子里休整的侍卫堆走去。
这一夜似乎平淡无奇的过去了,四爷和太子爷各怀心事的进入了梦乡,只有还没有混进九龙夺嫡阵营中的十三爷,睡得格外的安稳,隐隐可见嘴角微微勾起,怕是想起了在府中安胎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也想起了他即将要成为一个阿玛了吧!
………………
第二天一早,康熙爷便吩咐给昨晚儿被火灾牵连的几户人家都送去了些银子做补偿,另外又让乌拉尔去村长那问清了前些日子来这里买院子的一户人家的长相和之前来借宿人的长相,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在暗处进行的,连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也并不知道。
几户受到火灾的人家都收到了赔偿,连那些救火的人们也都分别得到了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