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常茂被一群家丁抬着走了过来。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惨,腿还让人家揍折了。
一身是血,整的跟个血人没啥区别。
“是谁?竟然敢给这个罪犯说话,就不怕本官以《大明律》告你包庇之罪吗?”绿袍官员冷声说道。
旁边有礼部官员转头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担架上的常茂,脸色大变,捂着他的嘴巴说道:“你疯了?来者是郑国公常茂。”
“郑国公常茂?”绿袍的礼部官员顿时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接着下面一颤,尿了。
“茂太爷。”见到常茂的那一刻,马黎华的脸色一变,一股不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今常茂奉大将军徐达之命,率领飞熊卫驻守沧州府,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担架上的常茂疼的龇牙咧嘴,连瞅都没瞅马黎华一眼。
马黎华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茂太爷,您这伤还没好,怎么自己就亲自巡逻了?”
“你别叫我茂太爷,我当不起,你是我太爷。”茂太爷冷哼一声。
常茂脾气本身就爆,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又加上肠痈疼的他浑身无力,他非得一禹王槊送他见阎王。
“这位小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莫非真的要将他关入大牢吗?”常茂平淡的说道。
“什么?”听了常茂的话,马黎华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都是冷汗。
这小子竟然是茂太爷的救命恩人?
这怎么可能?不都说,茂太爷身患肠痈,满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吗?
不对?
茂太爷要真的是满城大夫都束手无策,今日怎么可能及时赶到仓库,重创混入沧州府的鞑子?
这分明就是他们的引贼入瓮之计。
想到这里,他哀求着辩解,“茂太爷,卑职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救命恩人,若是知道,卑职岂敢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常茂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摆手,吩咐亲兵将他抬到韩阳面前。
艰难的一抱拳,“小兄弟请了,我替我那些不懂事儿的属下向你请罪。”
常茂说完这话,心里这个气啊。
眼前这位小兄弟是何等人物?
所有人都对自己的病情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仅仅是一针,就帮自己控制了所有的疼痛,让自己可以重新骑上战马,大杀四方。
能够让一名将军重新骑上战马,是多么大的恩德啊!
满堂春一句让自己回家养老等死,常茂的魂都没了。这要是真的以后不能骑马,还不如让他立刻死了呢。
而且,自己还听说,今日一伙鞑子冲击知府衙门,直奔燕王而去,就连燕王都被走马活擒了。
关键时刻,一义士挺身而出。
先是枪挑贼将,接着走马换将,顷刻间将燕王救了回来,拯救了危机。
别人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常茂明白啊,听那身打扮,就是眼前的这位爷啊。
有那么大的本事,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啊。你们得罪他,那不是给茂太爷我找麻烦吗?
韩阳面色平静,仿佛之前的跳梁小丑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无妨,一群狗吠罢了,我从来没放在心上。
他说了,扫了一眼眼前的礼部官员”淡淡的说道:“就是这位大人,似乎对我非常有成见,因而为我打死了他的鞑子主子。
绿袍官员闻言一颤,差点儿直接昏死过去。
这位膝盖一软,也直接跪在了地上,“茂太爷,您听我解释。”
“解释你大爷!茂太爷的恩公,也是你能动得?自己把乌纱帽摘了,回家等死吧!”常茂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却让绿袍官员的心直接陷入了深渊。
此时,绿袍官员哀求的看向了马黎华,希望这位指挥佥事能够看在自己是韩国公府的关系,能够救自己一命。
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马黎华的心也发憷的很。
眼前这位爷,那是混蛋加八级的茂太爷。
他这是受了重伤了,不然一棒子就能敲死自己。
这位爷本事没有他爹常遇春厉害,但是脾气比他爹还要爆。
在加上陛下因为常遇春的缘故,非常宠溺常茂。
自己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就算是被弄死,也没地方去伸冤去。
??
见到绿袍官员哀求的神情,他担心他说出自己刚才与他的交易,彻底惹恼了常茂,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茂太爷。卑职有话说。”
常茂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瞎话编好了,别看你茂太爷现在这样子,宰了你,那可是一点儿都不是问题。”
马黎华闻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这个小子毕竟杀了纳哈出的使者!”
“给我掌嘴!”常茂一声令下,一群亲兵如狼似虎一般,上前对着马黎华的嘴巴,就是噼啪一顿乱抽。
常茂脸色阴森森的说道:“茂太爷看在同是军中一脉,想饶你一条狗命,你怎么就那么不知死活。”
“那蛮夷如果不想强抢他夫人,他会杀了他吗?为妻杀贼,理所应当,何错之有?”
“可他毕竟杀了使者。两国和谈很可能因为他断绝!”一名礼部官员忍不住说道。
“和谈是和谈?不是让你们当狗的!你们以为这是南宋吗?这是大明!煌煌大明,岂能让北元蛮夷在神州圣土上猖獗!你们礼部的官员都是食屎的吧。”
说完,不在搭理脸色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