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向父王求亲是另有所图吗?”
“你是说耀越想离间父皇和皇叔的关系!他们若真这么想,父皇也不会上当的。前些年还有谣传说,平远军是皇叔的私人军队,若皇叔想拿下大齐皇位也不难。但父皇不也没信,所以这一次,父皇定然也不会在心里芥蒂皇叔的。对于耀越的做法,可能只是明月公主的单纯心思,也可能有别的目的就不可知了。”齐子卿看到子舒一直垂着头想事情,便又安慰道,“子舒,既然皇叔已经当着这么多大臣使节拒绝,你就不用担心你会多出一个母妃来。”
齐子卿在这方面还是挺了解子舒的,子舒对于这件事情很少想到国家上去,只是一味的想着他父王和他自己。假如他没有看到意外的东西,他也不会知道他父王和皇上的秘密,他此时定然也是在忐忑皇上伯父对他父王功高震主的看法。他为齐子卿对他的细心关怀和开导感到不可思议,他一直觉得齐子卿是很霸道的人,而霸道的人很少在乎别人的感受。
“谢谢你,皇兄!我并不是为此担心。只是感觉耀越皇子和他身后的随从有些奇怪而已。”虽然只是在远处看着,但是那皇子在皇妹求婚被拒时,却没有该有的气愤和不平,那公主如此优秀,身为哥哥不应该指责拒绝他妹妹的人吗;而他身后的随从,眼光一直锁在公主身上,这也是很无礼的行为吧?好像他们就在等着他们的公主被拒绝一样。
“现在想来,的确有些怪异。父皇会让人去查耀越此行的真正目的,你不用担心这些。”
逆风怎解意
已是亥时时分,月在西天散一世清辉,冰冷清黑的夜空罩着这一片繁复沉冗的凡尘。
此时,瑜亲王府门前却是如此幽静清明。
子舒撩开马车沉重的帘子,看着齐子卿骑一匹青骢马渐渐消失在厚重的冬夜里,那迷离朦胧的月光照不清他离去的背影,嘚嘚的马碲声远了,清亮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里。
可供马车通行的侧门被打开,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是转动着命运的齿轮,子舒直盯着马车外的那轮银辉映着漆黑的夜空,想看出什么来,却终是不得……
瑜亲王府多种白梅,白梅素淡只能蕴其浓香,冷风扑来,在浓烈的梅香中,子舒紧了紧紫裘披风。掩在淡影横枝后,父王的重樱院里昏黄的灯光点点,子舒吩咐身后的柳蕴,“你去问问,是不是父王已回来了?”
子舒坐在书桌后,一手拿着暖手炉,一手摩挲着那个写有父王名字的平安符,神情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副清丽墨梅,画是好画:古木疏枝,淡墨点粉苔,雪似花来花似雪,那上面的小诗却伤情的太过。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看着这铺陈其上秀美的字,子舒把画卷了起来,闭上眼,想这画是谁也送不出去了吧!
子舒提着保温食盒,里面装着景清熬的解酒汤,一路向重樱院行去。
他不知道父王是不是和皇上伯父闹了脾气,竟比他还先回府。看到他父王在宫宴上喝了不少酒,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便让景清熬好了解酒养胃的汤,给他父王送去。
冰冷的空气,清净的小径,半掩的院门;父王的院子是不让一般人进的,这里的暗处自有人守护,不过今晚此处更显得静寂了些。
稀薄的惨淡月光,没有人声的院落,书房的星点烛火,院里空落的显得凄凉。子舒的脚步踏在青石板路上,软软的鞋底带不出多大声响。
獾拿分ι系褂匙糯袄獾耐及福是精巧典雅的兰。烛光晃动,兰影也跟着摇晃了起来,仿若春风拂动青兰花摇摆。
一个人影遮住了几许烛光,兰影黯淡了下去,子舒走上檐廊,正推门獾拇客小厅,书房窗户映出来的另一个人影,让他停住了正伸出的手。
窗纸剪影上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夜风吹来,梅花树枝摇晃,映在那上面的影子却没有随风而动。书房的隔音效果还好,子舒只能听到低低的柔软磁性的嗓音,并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讲什么话。他神情黯了黯,又轻笑了起来,握紧手中的食盒,他比来时更轻更静的退了出去。
景清看到子舒呆坐在窗边榻上发呆,神情淡然,不说话也不去睡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舒,你今天从皇宫里回来就不对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那个木头柳蕴,他就不说。”
子舒回过头,看了正在给他铺床的景清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那个耀越来的公主,想嫁给父王做我母妃。”
听了这句话,景清开始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当终于反应过来时,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手里的锦被也滑落了下去,绣着红梅的白底锦被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幅度。
子舒盯着那锦被上的红梅又一阵黯淡。
“你是说,那来和亲的公主是看上了王爷,府里又要多一个主子了?”
“别晃来晃去的,我的头都晕了。”
“外边不是说公主要嫁给四皇子的嘛,怎么改成咱家王爷了。”
子舒看到景清一脸担忧,不好再作弄他。“流传始终是流传,再说我可没说那公主会成王府王妃,你别在这咋咋呼呼的。”
“成不了王妃!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也不想府里多出个女主人不是!”子舒一扫刚才的黯淡,狡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