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个月,她的心境好像就不同了。人的成长果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原先说好跟着辛安安她们班一起去上面料课的。她们两都学的服装设计,在叶骁就读公立学校的隔壁,是一所私营贵族学院。
面料课就是去dil之类大牌的巴黎旗舰店学习面料知识。花期的到访打乱了她的安排,两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
“骁骁,咱找个地儿歇会”
“你这什么体力,比我还不如”
两人的这段对话值得铭记。巴黎,炸弹在他们身后十五米处爆炸了。警察圈出的区域,那只黑色的旅行双肩包就是拆弹专家在排查的炸弹,它还曾出现在相机里最后拍摄的那张照片的左下角,二人拍完照走出去不到五步就炸了。
叶骁与心慌慌的花期对视,好在威力不大,有惊无险。
下了课的安安和伊然闻讯赶来,那两人正搁爆炸现场对面的咖啡店里庆祝“劫后余生”。
“伊然?”花期在看到来人时疑惑地叫道。
“呃……”伊然险些一个趔趄,定睛一看:“花期”
“你以前都喊我花六六的”纯粹是伊然随意而作的称呼,喊着喊着就一直用着了。
“滑溜溜?”辛安安很不地道地喷了,与叶骁扭作一团。
伊然憋着笑,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们认识的?”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指了倒霉催的二人组。
花期刚咽了一口点心,卡在嗓子眼儿还不忘应答:“嗯,这我二嫂,咳……”好在没噎住,花期捶了捶前胸,安安觉得这个妖孽咋那么像西子捧心呢。
“表要觊觎花六六,他家男人会唰唰唰……”叶骁边说边比划,杀无赦。
辛安安速速思量了一番,收回直勾勾的眼神,还是保命要紧,她有yy权。
花期手低到桌子底下,很邪恶地给二哥四哥谎报军情。完了不动声色地听三女士侃大山。
“喂”接起谭逸辰的电话,他还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打过。
“呼”叶骁明显听到那端大松了口气,“宝贝儿,我是谁?”
“谭一撇啊”
“蹦跶两下子给我听一下”
“谭一撇!!”这两句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
谭逸辰心宽下来,“哟,我们家宝贝儿真给炸傻了”会议室里全员等着拿了手机匆忙出去的老总。
“和花期在咖啡店呢”热巧克力凉了,叶骁将杯子稍稍移开一点,手肘支在桌上与他说着。
与此同时,花期的手机震响,跳动的名字,四哥来了,接听?无条件啊必须滴。
谭逸辰:“他怎么跑你那了,把电话给他”
刚按了接听键,储四的咆哮迅即钻入他耳朵:“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胆敢造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花期:“我……我,和伊然在爆炸现场”
叶骁懂了,原来伊然是储四家的,哦,不,曾经是。她很恶趣味地雪上加霜,踢了花期一脚,摇摇手机:“你二哥”
自作孽不可活啊……
花期噤声,空摆手,讨好地看叶骁,又得分神对付电话里咆哮的狮子。
储迹:“把电话给她”
花期:“谁?”他就是下意识地问了。
储迹:“你真不知道?”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花期犹犹豫豫地把手机递给伊然,伊然没有身历此次爆炸事件,自问没什么要和他说的,他们不是早就相见陌路了么。
她不接,默不作声地搅动咖啡。
花期只能硬着头皮:“啊,那个……”
看他吱吱呜呜,储迹头大,一时认定伊然是出事了,花期定是不敢告诉他。
叶骁:“储四在审问呢”
谭逸辰:“储四怎么了?”
叶骁捂到一边,“你自己问他”她也不确定,她只是依目前而猜测的,她应该就是储四的那杯烈酒吧。
果不其然,谭逸辰还没与叶骁说完,就提示有电话进来,储四的。
劈头盖脸就是:“飞机借我”
“出什么事了?”
“飞巴黎,我这会儿正赶过去,二十分钟之后起飞”
“好,我通知一下”
储四拥有寸土寸金的n市最大的百货公司,可碍于储司长的敏感位子,不能太过招摇,便没有置办私人飞机。
储迹不知伊然现在身处何地,故而不必去她的住处,虽然那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都是一个人。
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在伊然的事情上他总是对付不了。从那次在dior的重逢,他的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可是,现在,该死的克制,该死的救赎都见鬼去吧。他清清楚楚:就是她,一直都是她,此生不换。
几个小时,储迹感觉无比漫长,决心已坚定了数千数万次。
当他夹尘而来,出现在那人对面的时候,其余三只灯泡识相地闪了。伊然手插在口袋里,视线停留在他的第二粒纽扣上,那是她曾经鼻尖蹭贴的地方。
储迹上上下下逡巡了几遍,终一把搂她入怀。紧贴,微颤的嘴唇亲吻她的头发。
“我早上没洗头发”
储迹堵住她嘟囔的小嘴,深吻,久违了。
“从来都是你嫌弃我的”
叶骁远远朝这边望,她还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储迹。
此刻,他如此虔诚的神情深深打动了叶骁。巴黎的夜景很美,祝福伊然,祝福储迹,祝福他们两。
金融危机,华尔街的悲剧弥散了欧洲许多世界一流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