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对欧阳柳致突然的问话显得有些慌张,但是因为他问的这个问题,是张兰早已决定的答案,因此接下来的回答,张兰的语气又稳妥了许多。

“欧阳公子,感谢您救了阿胜一命,还派人一路护送他。这些日子,您因为我们的事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明日我便启程离开,就此向您道别。”

“我是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离开。”

“去哪?”

是啊,去哪?回家?可是现在她还有家么?如今陈麻子已经休了她,娘家她也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了只会给娘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爹娘一直都嫌弃她来着,好不容易将她这瘟神送了出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回去呢。

想到这里,张兰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欧阳公子,虽然我知道的东西不多,可是我想着,这世界定是很大吧!”

“对,无边无际。”

“这就对了,既然这世界大到无边无际,那就一定有我可以去的地方。”

欧阳柳致比谁都清楚张兰如今面对的困局,他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上面插上一手,可是当听到张兰的回答后,他却下意思的开口道:“你可以留下来。”

张兰万万没有想到欧阳柳致会让自己留下来,她迟迟没有回答,咬着唇视线也越来越低。

“张姑娘,你看到这荷塘里的布袋莲了么?”

张兰随着问话将视线落在了荷塘中那一片翠绿的布袋莲,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是早些时候我特意差人种下的,想着日后找个制香的人来做一些香薰,不知这制作的过程是否繁琐?”

“将布袋莲在阳光下晒成干草状,在掌中捏碎,捣成粉末状,加入精油便是。”

“如是说来,便不是特别难制?”

“嗯,同那些名贵的香薰相比较,便简单许多。”

“既然如此,那日后便由你来做这布袋莲的香料吧!”

说完这句话,欧阳柳致挥了挥衣袖,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离开了。

之后欧阳柳致便命人安排张兰在后院住了下来。后院里住的都是欧阳府的奴才丫头,一间房里住四个。张兰被安排进来住在了阁楼,虽然小了些,但却是张兰一个人住。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平日里张兰同奴才丫头们一道吃饭,早已渐渐便熟络了起来。

从小做猪肉生意的张兰骨子里透着好爽,之前在江南这样性子的女子是不受人喜爱的,可是到了北方,张兰这性格倒是不讨人嫌。再加上张兰手上的活就只有制作布袋莲的香薰,因此大部分时间张兰帮着后院里和自己熟悉的几个丫头做起了活来。

虽然都是粗活,可是在过程中和丫头们打打闹闹倒也是落得欢喜,很快张兰便从自哀中走了出来,她知道这世界上只有阿胜盼她好,既然如此她就应该真正地过的开心,这样才不会辜负阿胜对自己的一片苦心。

这日张兰将新制的香薰送到了欧阳柳致的书房,事实上张兰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欧阳柳致,这样也好,有些东西就是不能见,也不能想;见了、想了便会痛。她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柳致会留下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制作香薰?或许只是可怜自己吧,他是晓得她早已没有地方可去,念在当年的相识一场的情分上施舍了一个角落给她。只是,她或许不该留下来的,留在一个有着欧阳柳致的地方,留在一个有着自己幻想的地方,留在一个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该如何是好?她舍不得离开,也不愿离开,哪怕在这个有着他的地方,与他毫无交集。

在认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的想法时,张兰只能选择一种方式存在,她不听、不看、不想关于他的一切,只要知道他就在这里,那么她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那由她亲手制作的香薰便化成唯一,常伴于他。

张兰将香薰放下,也不敢多待,正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副男子的画像。张兰走近了些,才看清楚这画中的男子便是欧阳柳致。画是被精心裱过的,还带着高贵的金边;这画上写着细细的一排小字,该是画的作者留下的吧。

不知为何,张兰肯定这幅画是他人作来赠与欧阳柳致,或许是因为要画出如此一个栩栩如生的欧阳柳致之人,那是要如何的灌注与投入啊。

张兰不由自己地伸出手,轻轻地划过画中的欧阳柳致。只是下一刻,张兰便知大事不好。她的手指上不知何时沾上了黑色的污垢,因为方才的动作,污垢沾染在了画纸,留在了画作中欧阳柳致的俊容上。

“大胆奴才,谁让你擅自进来的!”

就在张兰慌了阵脚时,当今太子爷隋子慈在欧阳府管家的跟随下匆匆走了进来,在看到画作中欧阳柳致脸上的污垢时,猛的转身盯着张兰。

管家连忙质问张兰:“你这奴才,见到了太子爷还不下跪。”

张兰愣愣的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感觉到太子爷的怒气,便已证明这画定是太子爷所作。想到此,张兰抬头对上了此时处于愤怒中的隋子慈。

“不知死活的东西!”

隋子慈狠狠的说道,同时也一脚踢向张兰。

隋子慈这一脚踢的张兰接近昏迷,隐隐之中却好似听到了如同梦幻一般的声音,那声音美好的犹如天籁,渐渐的张兰没了知觉……

张兰有了清楚的意识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后院的阁楼,胸口隐隐泛着疼痛,却比之前昏迷前好了许多;捂着胸口的手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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