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把师妹送到北地,许大人就让我立即返回都城了,说是有消息从宫里传出来,齐王要对明王府下手。”
“……下手是什么意思?”
唐舜摇摇头,横着手到脖子上比划一下。我倒吸一口冷气。
“那,你回来能有什么用?你一个人能救我们一群?”
“我并非……”
他没再往下说了,我先是一惊,然后铺天盖地的莫名愤怒,所以唐舜过来只是给我们收尸的。
收尸的。
许汉文知道最坏的结果,那如诗呢?景昱仁呢?
成就大业的就要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可这些被践踏鲜血的人何其无辜?我胸腔一把怒火一下子烧起来,幸亏我给全府放了假,还逼着他们都出去玩不许回府,不然明王府就成了明王冢。
“凭什么!”我大吼着跳起来,把远处的杨氏吓了一跳。
我的大脑在叫嚣着想摔点什么!四下寻摸,什么也没找到,气的我一把把鞋子脱下来扔出去好远。
唐舜没见过我如此愤怒,灰溜溜的去捡被我扔出去的鞋子,从我头顶到脚底比划半天,还是递还到我手上。
我又一次扔了出去,唐舜又去捡,当我扔到第五次的时候,唐舜终于后知后觉得看出我已经转愤怒为逗狗似的坏心眼,捡起来我的鞋子,在手上敲了敲,叹了口气,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鞋子一只手往前伸。
这是要……给我穿鞋?
他见我没反应,叹了口气拉过我的脚踝,把鞋子套在我的脚上。
这温柔的样子简直匪夷所思。
“你生气的时候,和师妹很像。”唐舜说。
果然。
我不愿意起来,怒火烧过以后,就是无力的悲凉。明王到底做了什么,刨了齐王祖坟了至于把他家眷都往赶尽杀绝的道上弄?
好啊,景昱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名声都搞臭了!
“画……如画……嘤嘤嘤,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杨氏苦着脸问。
我拖着下巴想了想,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俩附耳过来。两个顶着懵逼脸的好奇宝宝都低下头凑过来,我轻轻道:“不如我们先吃饭。”
唐舜:“……”
杨氏:“……”
幸好厨房没被破坏的太糟糕,至少没把我们家锅给砸漏了,我煮了一锅面条,炒了个蘑菇肉酱,切了点黄瓜丝。
多大的仇恨都得吃饱了再报吧。
我拿出一双筷子递到唐舜面前,道:“一起吧,虽然没你师妹做的好吃,但是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接过筷子和面,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又拿出银针……
我觑着眼睛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看他试毒,“我劝你快点吃饭,我们家小杨饭量大。”
他看了一眼已经端着空碗看他的杨氏,这才意识到胃正在唱歌。
吃完了饭我晒了会儿太阳,就自己奔了城东门儿乞丐们的聚集地,笑眯眯的和他们切磋了一下业务。
第二天,背着包袱的蓝馨欢天喜地的冲进屋来给我个熊抱,“夫人!奴婢好想您啊!”
“嗯,你夫人也想你,你先把屋收拾一下。”
“齐大王,上南墙,偷鸡摸狗黄鼠狼;
不偷米,不摸粮,专看人家好姑娘;
防不住,挡不上,抱着姑娘就奔床;
眼一闭,嘴一张,一排黄牙当啷响;
爹不亲,娘不养,谁让人家吃皇粮。”算盘捏着一张纸念叨着就进了屋,给我行礼之后抬头道:“夫人,您看看,这似乎是在说齐王啊?”
“人家说的是齐大王,最近新出道的cǎi_huā贼。”我道。
蓝馨接过来扫了一遍“噗嗤”笑出声,“我一进城就听到乞儿们摇着牛骨在唱,听了半晌也没听分明,原来是这套词。”
系统:你们草根艺术家都是这样制造口碑的吗?
我:求你别侮辱艺术,业务切磋,贯口没背过我而已。
系统:鸢哥好文采
我:承让承让。
“这齐王和cǎi_huā贼齐大王听起来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毕竟那齐王这方面名声也不好,前几日才听说他因为闭门思过往家里叫了一堆舞姬,被皇上训斥。”算盘把那张纸叠起来放到一边,“尤其这最后一句,还真是很难不让人想到是齐王啊。”
“你别瞎说啊!”蓝馨赶紧制止,又压低了声音道:“皇亲哪里是咱们这等人能议论的,万不可给王爷招来祸患啊!”
“你王爷招祸患还等你们议论皇亲?”我指着这一院子的乱七八糟,“你们啊,小心着点吧,这王府并不安生。”
中午大家才陆续回来,先是对一院子的狼藉表示了惊奇,后来想到是我在府里之后,就都恍然大悟了。
真不是我干的!
唐舜半夜才回来,那时我正在和我的桃树交流感情,他忽然出声问我是不是盯着桃树能让桃子熟的快一点,确实吓了我一大跳。
“我不是在等着桃子熟。”我语重心长地道。
“那是在做什么?”
“许愿。”
“何意?”
“有个传说,说是地上的桃树是因为天上的王母娘娘蟠桃会上,有个神仙喝醉了酒,随手就把蟠桃核扔下凡间的山头上,于是人间才有了桃可以吃,对着没成熟的桃子许愿,愿望就能被神仙们听到。”
唐舜认真的听完,道:“你编的吧?”
“……你饿不饿呀?”
“想吃面。”
“嗯,奴婢这就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