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能还打扮得像以前呢?六娘给的,你就安心收下。”
杨素梅伸手摸摸头上的银簪,心里欢喜,道谢不已。
一丈青见李瓶儿捧起了茶杯,正要领杨素梅下去,李瓶儿喊住她,又道:“你家有大有小,中午放你一个时辰的假,允许你回家给他们做顿饭。收拾好了家里,下午再来。”
杨素梅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丈青笑着对她道:“遇上六娘,真是你的福气。”
杨素梅满脸感动,又想下跪,李瓶儿挥挥手:“不用跪了,下去吧。”
一丈青拉住她,领着她下去了。
等人走了,绣夏笑道:“能遇上六娘,不仅是杨大姐的福气,也是我们的福气呢!”
绣春听了她的话,扬起小脸,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模样。
绣夏和绣秋见了她的模样,都忍俊不禁。
李瓶儿轻笑道:“大家都是女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这年头,谁也保不准将来的事……”
她忽然想起西门庆死后,府里七零八落,被人各种欺负上头。就连吴月娘也差点被人欺负了去。想到这,她陡然生出一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恐慌来。
“绣春,我的地契和房契,你收好没?”
“收得好好的,一直锁着呢,钥匙不是放在您的荷包里?”绣春想了想,回答道。
李瓶儿摸摸自己的腰间,荷包里有一枚小小的钥匙形状,这才安下心。她又痛恨起这个时代来,为什么还不发明出银票啊?家家户户都是银锭子,真不方便携带保存。
就这么将金银臃浚万一哪天时运不济,遇上打家劫舍的,不是一把搂了吗?
李瓶儿紧张地看看四周,看来很有必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挖个坑,把银锭子埋起来啊!
可是在哪挖坑呢?内间床底下?别逗了,十家大户有九家都是在内室挖坑或建密室,这年头谁是傻子?这种重点目标谁会错过啊?
李瓶儿看看站在一旁的绣夏和绣秋,吩咐道:“你俩去厨房,就说我中午要吃红烧鲫鱼。你们俩看着厨房做,省得她躲懒弄得不干净。”
绣夏和绣秋应诺去了,屋里只剩下李瓶儿和绣春。
李瓶儿招招手,让绣春近前来,小声道:“我想在屋里挖个坑,把好东西藏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绣春愣了愣,心里非常高兴像这样的机密事件,六娘只跟她谈,却又疑惑地问:“有老爷在,谁敢进庄子放肆?”
“傻丫头!”要是西门庆死了,剩下的这些女人能顶什么事?李瓶儿不便明说,只好道,“你帮我想想,我总觉得不安心,还是埋起来好。”
绣春看看四周,帮着出主意:“在内室床下挖坑吧,那里最安全。”
李瓶儿笑了,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会把好东西藏在内室,所以匪盗一来就先翻那里,我绝对不会步你们的后尘的。
☆、第33章
绣春扶着李瓶儿在屋内转了好几圈,最后,李瓶儿将目光放到了西厢的矮榻上。所谓灯下黑,大概就是指这种地方吧?
李瓶儿悄声对绣春说:“晚上,等其他的丫头都睡熟了,你拿两把铲子来,我们挖坑埋……”她特意顿了顿,才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钱。”
外面日头未落,绣春竟然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过后,她笑起来,六娘这是真的把她当心腹啊。
绣春喜滋滋应了:“呆会儿我就去找好铲子,放到我屋里,晚上过来和六娘一起干正事。”
“去吧,现在就去找铲子。”六娘朝她眨眨眼,绣春福福身,退下了。
到了晚上,李瓶儿用完晚饭,特意早早地将众丫头遣散。约摸到了子时,绣春手里拎着两把铲子,顺着墙根,一路来到上房,轻手轻脚进了房间,摇醒六娘,道:“六娘,子时了。她们都睡着了,我们干活吧?”
李瓶儿睡得不沉,一摇就醒。她翻身起来,到了西厢。
绣春点了一盏小油灯,用灯罩罩着,放到桌子底下。两人合力将矮榻移开,露出底下的一层薄木板。
绣春拿起铁铲,又撬又拉,总算将木板移开了,再底下是一层薄砖。李瓶儿握着铲子,掀开一块砖头,再下面就是泥土了。照着这顺序,折腾许久,总算挖出了一个大约一平方米的浅坑。
绣春跳下去,用铲子继续挖,李瓶儿站在坑边,一捧捧地将她挖上来的泥土装进背篓里。
坑挖好后,不顾身上脏乱,两人将库房里的银箱子抬起来,埋到坑里,再重新将砖石和木板铺回去。绣春站上去,狠狠踏了踏,直到看不出异状后,两人又合力将矮榻移回窗边。
这时,天色已经微明。
李瓶儿累得腰酸腿软,她竟然忘记了脚的不适。绣春看着房间中摆着的一背篓泥土,悄声道:“六娘,我趁着她们没起来,先把这拿出去倒了。省得她们见了问起来,不好回答。”
“好,你去。我自己洗漱就行了。”李瓶儿累得手指头都是软的,说话也有气无力。
绣春转身背起背篓,打开房间,先探头出去瞧,见四下无人,迅速闪身出去,一路小跑着到了大门口,看守大门的张老头还在睡觉。
绣春轻敲他的窗户,张老头被惊醒,哑着嗓子问:“谁呀?”
“张爷爷,是我,绣春。您开开门。”绣春贴近窗户,小声回答。
张老头当然知道绣春是六娘身边最得意的大丫头,不敢怠慢,立马爬起来,开了门就笑问:“绣春,这么早,要办什么事呢?怎么不叫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