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说得没错。“你把我放下来吧。”

“没事。”路仁甲满不在乎地回答,“背着你我才放心。”

秀秀心里一阵悸动,她扯着衣袖口,帮他擦汗。“大概还有多久才到西受降城?”

“如果能按照这个速度赶路,只要12个时辰。”

秀秀听闻立即急得不行,“停下,停下!”她不住地拍打路仁甲的后背,“难道你想力竭而死吗?停下!”见他不听劝,秀秀急中生智,“再不停下我就尿在你后背了!”

嘎吱一声,路仁甲嘎然停下。

“哎哟”“哎哟”,路仁甲和秀秀动作一致转头去看,只见板子上的众人如同圆球一般滚出去三五米远,个个沾了一身雪。

秀秀红着脸讪讪笑道“不好意思~”

虽然方法有些粗鄙,但是路仁甲总算是停了下来。众人稍作休息,才继续上路。

两天后,狼狈之极的众人总算是回到了西受降城。

回到西受降城,李思安顾不得梳洗休息,便开始处理堆积的往来书信,把这些时日的事情详细写好,又叫信兵八百里加急送回洛阳。

“等下叫路县伯在客厅等我。”沐浴之前李思安吩咐千河。

“是。”

李思安穿着一身粉裙带着刚出浴的水汽,香腮微红如桃花飞雪,带着一阵香风轻步走入暖烘烘的客厅,笑意盈盈地道“久等了。”

路仁甲连忙起身拱手,“公主。”

“快坐。”

客厅里只有他二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路仁甲微垂眼睑,盯着地上的青石板,不同如山。李思安原本还想用皇家的气势威吓他,谁知人家连眼皮抬都不抬,李思安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终于忍不住开口,“路仁甲,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路仁甲抬头,一脸平静无波,“公主想听什么?”

李思安威胁道“那些烧鸡……”

路仁甲坦荡荡地直视李思安,“那些烧鸡救了大家的命。”

“……”李思安妥协了,语气稍软“我可以让这件事天下皆知,也可以不再追问这件事。”

“公主想要什么就说吧。”

“突厥人始终是大唐的忧患,我欲除之。望君助我一臂之力。”

“公主真是高看了。”路仁甲略略讽刺道“路某的一切都是陛下赏赐的,别说是那富丽堂皇的县伯府,就连衣袜上的一针一线都来自于陛下,有哪一样是属于我自己的呢?”就连秀秀,都不属于他,他心想到此便酸苦无比。

“路县伯何必如此抗拒?这又不是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要不是世族大家的势力交错纵横牵制太多无法借助,她何必和他啰啰嗦嗦那么多?

李思安只能耐着性子劝到,“从你献上千年人参开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正需要的一大助力。”

路仁甲仔细地打量李思安,看她面色红润,“也不知道公主是什么病,居然需要用到千年人参?”

“是什么病很重要吗?关键是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李思安笑着提很有诱惑的条件,“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美衣华服、美女钱财、高官厚禄、名利声望……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甚至,”李思安魅惑地看了他一眼,轻咬红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即使是我,”

路仁甲毫不犹豫伸手将李思安推倒在地,他站起来俯视她,“难道你以为我是那些好色之徒?还是说你们这些公主都是一脉相承?也不知道朝阳公主到底许了多少个好人家?”

李思安不奴不恼,敛敛衣襟站起来,她收起轻佻之色,又恢复成贵气天成的大唐公主,她大声呼其名“路仁甲!”

路仁甲拱手“在!”

李思安厉声发问“我且问你,若是突厥来袭,受苦的是谁?”

路仁甲弯腰拱手,“百姓!”

李思安继续逼问“若是突厥长驱直入,侵占中原,你的亲人、朋友、邻里,该是何种命运?”

路仁甲心一惊,腰弯得更低“国破家亡,豕狗不如!”

“我年幼之时,曾在大明宫高台之上,看万邦来朝使臣供奉的繁盛景象,时至今日,我还记得番邦使者羡慕敬佩臣服畏惧的神色。如今大唐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危机重重。

路仁甲,大唐的公主,不是只有会饮酒作乐打马折花的高阳太平之类,还有骁勇善战平定天下的平阳公主,远嫁吐蕃教化蛮夷的文成公主。

为了能保住这大唐盛世,我愿倾尽所有。名声算什么?嫁给谁,单看是谁更有利于大唐而已。”

一席话如重锤鼓响在路仁甲耳畔,振聋发聩激荡心神。

他犹豫了片刻,“……公主可有思慕之人?”

李思安粲然一笑,神色复而有些寂寞“我也是如花之龄,怎会不爱色慕少?只是……身在皇家,既然享受了常人不能的锦衣玉食,便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路某明白了!”路仁甲拱手再鞠躬,“为我大唐,愿为公主驱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上班明天上班的我,抽空给诸位拜个年,新年快乐事事如意!

因为手机不给力,我已经患上了抢红包抢不中焦虑症~~~

☆、完结倒数.三

十日之后,李思安收到了洛阳的来信,得到了大唐皇帝的同意。她沉思片刻,便亲自去了卫风的院落。

灰瓦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天气正寒,却窗框大开,卫风正无聊得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打棋谱。之前被突厥人追杀,卫风被箭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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